关于“苏萝不是无故失踪而是被囚禁”的事情,夏知秋这边还是保密状态,没外露出去,因此大家都觉得苏萝无缘无故失踪,她的兄长悲痛欲绝,因此逃离了吉祥镇。
夏知秋听完她们说的事,叮嘱谢林安将这些消息记录在册。她连连点头,心想,看来苏萝在旁人口中,名声颇好。
这时,叶大婶瞧见了自家孙女儿,她突然招招手,喊人过来:“阿绫,你过来!”
“祖母,你喊我?”阿绫如今十岁了,她听到祖母喊她,忙跑了过来。小孩子天真烂漫,连蹦带跳过来的时候,脖子上的银项圈都在响动,时不时发出清脆的叮铃声。
叶大婶最疼爱这个幺孙女儿,她把阿绫搂到怀里,指了指夏知秋,道:“夏大人在这儿呢!祖母记得你之前常去苏萝姐姐家玩儿,你给夏大人讲一讲苏萝姐姐!”
提起苏萝,阿绫的脸色不知为何变得煞白。她垂下头,支支吾吾:“那么久的事情,谁记得呀?”
叶大婶就是想在夏知秋面前多露露脸,此时见阿绫不肯答话,顿时沉下脸来:“就过去三四年,你咋会不记得?小时候还哭着喊着要去苏萝姐姐家玩儿呢!拦都拦不住!哦,说起来,后来你咋不去了?之前这么喜欢苏萝姐姐,后来见着她,就跟耗子见着猫一样,怪叫苏萝姐姐伤心的!她还特地给你送窝丝糖呢!”
夏知秋是知晓小孩的脾气的,小的时候就乐意当大孩子的跟屁虫,要是有哥哥姐姐愿意带着,那就是小尾巴一样甩都甩不开。
既然阿绫这般喜欢苏萝,为何后来又谈她色变呢?
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谢林安看了半天没出声,此时难得开口,和夏知秋说悄悄话:“一提起苏萝,那孩子的脸色就不大对劲了。她不敢和人对视,膝头紧贴着,手掌也交握在一块儿不断磨蹭,可见是很慌张。你不妨借一步问话,她没准知道些什么。”
夏知秋也觉得阿绫有点古怪,她遣散了围观的人,和叶大婶打了声招呼,特地把阿绫带到了没人的角落里。
夏知秋不急着问阿绫的话,而是先让谢林安买了一包窝丝糖回来。夏知秋当着阿绫的面拆开油纸包,把松酥香甜的糖窝窝递给阿绫,道:“你知晓我是谁吗?”
阿绫不敢接糖,怯生生地道:“官老爷……”
夏知秋哄孩子:“官老爷呢,就是为民办事的。你看戏本子里常说的青天大老爷,可不就是本官吗?所以说,官老爷是好人,不用这么怕本官。待会儿问你什么,你说什么,明白吗?来,咱们吃口糖,慢慢讲。”
糖果糕点什么的,又不是每天都能吃到的。阿绫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吃到糖,她也馋糖啊。
于是,阿绫禁不住诱惑,伸出手去,拿住了窝丝糖:“谢谢官老爷。”
“嗳,这就对了!”夏知秋没打算吓唬孩子,等她吃了两口窝丝糖,放松了警惕,不再紧张了,她继续道:“你吃完糖,咱们就来聊一聊苏萝姐姐的事。本官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可好?”
阿绫还没来得及回答,谢林安就在一侧冷飕飕地道:“官老爷问话,答不对可是会掉……”脑袋的。
谢林安还没来得及说完,忽然之间,他感受到夏知秋嗔怪的目光。
他微微蹙眉,硬生生把话改成了:“答不对,也没事的。”
闻言,阿绫松了一口气,她把剩下的糖捏在手里,嘟囔:“官老爷想问什么事?”
夏知秋摸了摸阿绫的头,温柔地问:“你记得苏萝姐姐的事吗?听你祖母说,你之前很喜欢她,为何回来又怕她呢?小孩子记性这么好,本官可不相信就过了二三年,你把苏萝姐姐的事全忘了。”
阿绫也不想扯谎,只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抿了抿唇,道:“大家都说苏萝姐姐好,可是我觉得……她有点吓人。”
“吓人?”谢林安玩味地反问。
“是。”阿绫点了点头,说起了一桩往事。
五年前,阿绫也不过是五六岁的小姑娘。家里人都出门务农,只留她一人在家。
家里人管得严,平日里只让阿绫在院子玩耍,她实在是无聊,便大胆爬上树,偷窥隔壁家的情况。
就在阿绫刚爬上树枝的时刻,她突然听到有人在喊她:“喂,你是哪家的小孩?爬那么高可太危险了,快些下来!”
阿绫头一次做坏事便被人抓包,她心虚得不行,立马从树上跳下来。然而她的身手不够敏捷,还是摔着了。
阿绫坐在地上,疼得嚎啕大哭。
屋外的姐姐正是苏萝,她心急如焚,她急忙去寻了大夫。
大夫一上门便知阿绫是叶大婶家的孙女儿,忙让人去田地喊她父母亲回来。
长辈都来了,阿绫惹出这样的闹剧,自然免不了一顿臭骂。
阿绫挨了骂,告状的苏萝却帮她讲话:“小孩在屋里太无聊了些,要是叶大婶不介意的话,让孩子来我院子里玩吧!我哥哥白天都在外工作,家里没人,也是无聊。”
住得这么近,又肯帮忙带孩子,那可是天上掉馅饼的事儿。叶大婶家自然是忙不迭应允,还特地给苏萝送了一竹篮鸡蛋,当作交好的礼物。
自此之后,家里没人的时候,阿绫便上苏萝院子里待着了。
苏萝会给她煮鸡蛋吃,会给她讲故事,还会教她分线打络子。
对于阿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