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萝第一次察觉到一丝惧意,她有些兴奋,又有些懊悔。
她没看错,谢林安是她心目中的狮子。
有趣呀,真是有趣。
她的眼前一片黑雾,似乎是因为窒息感逐渐淹没了她。
苏萝的意识,变得昏沉了起来……
与此同时,衙门里,夏知秋和赵金石刚处理好了一摞文书。
夏知秋松了一口气,牛嚼牡丹一般,猛灌下一盏碧螺春茶。
赵金石也按住右手胳膊,上下摆动了一番,舒展筋骨。他想起府里做饭的谢林安,突然朝夏知秋狡黠一笑:“嗳,你就这么放心谢先生和那个叫什么苏萝的娇俏姑娘独自待在府中啊?”
夏知秋被他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整懵了,回过神来,她呵斥:“赵金石,我发现你这人思想特别龌龊!”
“这哪是龌龊了?美女俊男,郎才女貌,又是单独待在一个府里,谁知道呢?”赵金石没想到夏知秋这么开不起玩笑,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夏知秋瞪了他一眼,道:“苏萝刚刚经历了那样大的变故,瞧着让人心疼,又不是qín_shòu,谁敢在这时候对她下手啊?况且,你又不是不知道谢先生这人厌恶女子,莫说苏萝了,就是青楼的花魁,他都可能嫌弃人脂粉味臭,不愿让人靠近一步的。”
“切,我是不懂你们这些人的情趣,还玩信任人这一套?要我说啊,男人嘛,哪个能抵挡漂亮姑娘的诱惑?苏萝这样楚楚可怜的美人,即便谢先生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也难保会生起怜惜之心。”
“赵主簿。”夏知秋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我怎么发现你最近有点不一样啊?以前成天说不要情爱只想官运亨通的,这几天怎么老说些谈情说爱的事儿?难不成……”你在外头有相好的了?
还没等夏知秋问出声来,赵金石便做贼心虚地堵住了她的嘴:“哪有!别瞎说!”
他收拾完手头的案宗,嚷嚷:“哎呀!我不过是开个玩笑,随口一说罢了!早衙时辰到了,走走,咱们回府吃饭去!”
夏知秋一看漏刻,确实是差不多的时辰了,于是她便吩咐徐捕头,让差役们都回家去用饭,待晚衙时分再回衙门当差。
等两人回到夏府的时候,正巧和回府的小翠撞了个正着。
小翠想起了苏萝,和夏知秋道:“夏哥哥,我去喊苏姑娘来用膳。”
“好,你去吧!”夏知秋挥了挥手,和赵金石先一步踏入花厅。
花厅还没摆齐全菜肴,可见谢林安还在伙房里忙活。谢林安是个很守时的人,从来没出现过这种耽误饭点的时候。
夏知秋和赵金石面面相觑,都觉得有点古怪。于是,两人心照不宣地走向了伙房。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谢林安背对着夏知秋和赵金石两人,他的怀中,似乎还倒着一名女子,见那身形,似乎就是如花似玉的苏萝!
谢林安听到了响动,瞬间松开了手。
苏萝在一瞬间昏迷了过去,她的衣襟敞开,露出白皙的肩膀,隐约可见兰花刺绣的肚兜。谢林安真是衣冠qín_shòu,居然对苏萝下手了!
夏知秋和赵金石错愕不已,呆立原地。
反倒是小翠心急火燎地赶来,喊:“夏哥哥,苏姑娘不见了!”
她话音刚落,就见地上躺着的姑娘,可不就是苏萝吗?
小翠急忙上前,抱住苏萝,对赵金石喊:“赵大哥,快去喊大夫!苏姑娘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她的话一出口,赵金石就回过神来,赶忙帮着人,把苏萝抬回房里去了。
伙房里就剩下夏知秋和谢林安,他们相对无言,气氛很是尴尬。
夏知秋不知道该问什么,毕竟她亲眼看到苏萝和谢林安纠缠在一块儿,苏萝还陷入了昏迷。
谢林安知晓这些人误会了,他稀得反驳。他一直都是这样的,爱信他便信,不信就罢了。
只是看到夏知秋惊讶的模样,他还是有些受伤。
思考了一会儿,谢林安微微启唇,不大自然地道:“我没有轻薄她,我也看不上她。是她自己来找我的,我让她滚了。”
“我知道。”夏知秋叹了一口气,“谢先生不是那种小人。”
“嗯。”谢林安稍稍有些放心了,他顿了顿,又问,“你为什么信我?”
夏知秋眨了眨眼,道:“若是你想轻薄人,事发的地点就不是伙房了,而是小翠的房间。你总不可能把人强行拉到伙房,再行苟且之事吧?可见,是苏萝自己来伙房的。虽然我很好奇,她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很不符合常理,不过我还是选择相信谢先生的为人。”
她想起一些往事,坚定地道:“毕竟之前,谢先生和我这等风姿绰约的女子共处一室,也没有起一星半点的孟浪之心,可见你是个正人君子。”
“你倒真会往自个儿脸上贴金。”谢林安讽刺地说了一声。他的心情好了一些,被人当登徒子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谢林安打算回屋换一身衣裳,这大氅沾上那女人的味道,令人作呕。
就在他和夏知秋擦肩而过的瞬间,谢林安想到了一件事,他忽然扬起嘴角,悄声道:“虽然我没有对苏萝起歹心,不过我也不算什么正人君子。”
“什么意思?”夏知秋懵了。
“那夜共处,我并不是一点心思都没有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