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清走后。
柳伊叹了一口气,摘掉手套,随手丢尽垃圾桶里,然后边走边解开要带,走进浴室时,身上的衣物都滑落下来。
泡在浴缸里,柳伊心烦意乱,也不知道为何,不论是睁眼睛还是闭眼睛都是马清。
说起马清,柳伊有些事情始终没弄明白,这马清和米露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听米露的意思,只要米露有求于马清,马清敢不答应,脱个衣服,事儿就解决了。
这事儿听起来就听荒谬的,更荒谬的是,米露在马清面前脱衣服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儿,可以说的上是这习惯有些年头了。
这么多年了,马清好歹也是个正常男人,难道就没有对米露动过一次恻隐之心?
按道理来讲,米露各方面的条件都不差啊,马清这些年就能禁得起诱惑,一次次挺过来?
柳伊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觉得这事儿真的难以置信,甚至都开始让她怀疑这两个人私下可能发生过一次两次关系,只是不明说罢了。
可转念一想,从马清的态度以及米露的态度,似乎这两个人真没有什么更深入的交流。
柳伊看不懂这两个人的关系,一方面不相信马清的人品,一方面有觉得米露没有必要在这件事情上说谎,毕竟她还没有开放到那种程度。
思绪一转,柳伊又想到自己揍马清的种种……
柳伊有些日子没练空手道了,因为大多数问题都能用钱解决,所以就显得空手道可有可无了。
自从马清出现……可以说的上是彻底唤醒柳伊体内空手道细胞,这段时间可是好一顿练啊,马清怎么样姑且不论,如此高强度的训练,柳伊都有些肩膀酸痛了。
其实,柳伊也不是想揍马清,关键总能发生一些自己不揍他说不过去的事儿。
不过,细想想,有一点确实是真,今天早上自己追马清不慎摔倒,如果马清就那么跑了把自己丢在街上,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自己,自己确实很难堪。
可……想到自己就那样被那个畜生占了便宜,心里又不太平衡。
思绪又是一转,柳伊想到方才马清扑到自己的时候,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偏偏自己倒下去的位置有石子,再次让人占了便宜不说,然后人家还振振有词:你看,要不是我,你这会儿就在医院了。
两次都是这样,马清给了柳伊挨揍的理由,但偏偏这两次都有马清明目张胆站自己便宜的合理性,这就给人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一样,不吃劲儿,软绵绵的。
想了这么多,柳伊心态有些炸裂。
哇,怎么会这么烦啊?
为什么自己追他的时候会摔倒啊?
为什么他扑向自己的时候,自己能被他得逞啊?明明是草坪,怎么偏偏那个位置有石子啊?
柳伊实在无法面对发生的事实,更无法联想马清占了自己便宜后那一脸舒爽的表情。
估计这时候,马清肯定躲在被窝里透着乐呢!
哇,好烦,好烦,真的好烦!
……
……
事实上,正是如此。
隔壁的马清趴在床上,傻笑着。
天花板上的灯是圆的,马清望着天花板上的灯,这看着看着就出现幻觉了,重影了,好像灯泡上有黑色的花边儿……
“哎……财阀确实不一样哈……”
“这灯……真圆啊……真白啊!”
“真好……”
马清起身,随手打开灯。
“诶我透——”
“哈哈哈哈哈……”
“这晃眼睛都!”
“哈哈哈哈哈……”
马清又赶紧把灯关了。
“不行,不行,顶不住,顶不住。”
“这谁能顶得住啊,这么晃眼睛。”
挨揍是挨揍,要问挨揍疼不疼,那确实是疼,但也不知道因为个啥,马清就觉得心里特别开心,倒不是说马清有自虐倾向,总之就是非常开心,莫名的开心。
笑归笑,想起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马清便笑不动了。
柳伊想要伸手扶自己起来时那踌躇不安的模样,直至现在,仍然历历在目。
马清打心里觉得这是个好女人,那份干净,那份单纯,像极了曾经的自己。
当年的马清就是如此,不懂爱情,更不懂的如何去爱一个人,不经意间触碰到尤红的手,心惊肉跳的都会让他几天无心听课。
在马清的世界观中,爱是一辈子的事情,陷入爱中的人应该是羞涩的,心有灵犀的一次对视都会脸红,接一次吻都是一生一世相守,解开衣带都是一生一世的守护……
分手的那天,离开的不仅仅是尤红,她把马清的恋爱观炸了个细碎。
那时的马清才知道,当今的爱情最廉价,会玩的不仅仅是男人,放开的女人比男人更会玩……
但在今天,当马清看到那个站在星空下的女人时,当他看到被青草染绿的风痕绕絮在她周围时,当他看到她那蠢蠢欲动的手,当他看到她踌躇不安抿着红唇时,他那已经支离破碎的世界观被柳伊迅速重组。
这一刻,马清世界瞬间变的清晰起来,曾经的美好向往再次重现。
其实……廉价的不是自己和尤红的爱情,而是自己那不堪一击的世界观。
我失去的只是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而已。
而她,失去的是最爱她的人。
从头至尾,只是她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而已。
仅此,而已。
……
……
次日,
天亮。
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