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凤抱着臂靠着龙撵的车厢,她看了看神色淡淡的帝辛,对着殷十娘说道:“你那夫君,吾也知晓,勾结了大教背弃人族,人王并未说假。”
殷十娘闻言呆了呆,她猛然摇头道:“不可能,吾从未见过他与大教勾结之事,你们这是污蔑!”
九凤目光怜悯的看着一脸不相信的殷十娘一眼,而后接着说道:“你那夫君有一方宝塔灵宝,那灵宝便是大教赏赐收买之物。此物你也未曾见过?”
殷十娘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面上带着无法相信、迟疑等等情绪不一而足,那灵宝她是见过的,而且不止见过一次。
最近的一日,便是他用宝塔收哪咤之时。
短短两日不到,先是夫君被杀,儿子被斩首,如今她夫君居然疑似真的背弃了人族。
这让殷十娘的心情变得比之寒冰还要来人冷冽万分。
帝辛看了眼九凤,他其实并没有打算这么早告诉殷十娘的,所谓哀莫大于心死不止是无法手刃仇人的心死。
还有一种便是得知那去死之人该死,怅然若失比之仇恨更加悲痛欲绝。
摇了摇头,帝辛抬手轻轻一挥,龙撵靠着殷十娘一边的窗帘便被掀起。
神识传音之下,不时,大股人群涌着一辆挂着一根旗杆的车撵徐徐向着龙撵行驶的这条街而来。
远远的还有一群小童在车撵周围拍着手合唱:
“三月三,君巡关。
妖星降世害人间。
生民乱,苦难言。
圣王如炬除祸患。
削其首,斩其身。
车撵游城百姓安。”
小童们的声音由远到近,靠在窗帘旁正一脸彷徨无措的殷十娘呆滞的目光正好便撞上那车撵悬挂的哪咤头颅。
殷十娘只觉得大脑一沉,眼中都似要冒出金星:“啊!!!”
殷十娘终究撕心裂肺的吼出了声,她双目赤红的看着哪咤的尸首凄惨喊道:“吾的儿啊……”
吼叫着殷十娘就想破窗而下,但周遭早就被帝辛布置了禁制,如何能够从中而出。
不止她的人,甚至连声音都并未传出。
她激动的不断撞击好似没有任何遮挡的窗口,小童们的声音越传越大。
“削其首,斩其身。车撵游城百姓安。”
“削其首,斩其身。车撵游城百姓安!”
殷十娘听着童谣,她双手捂着耳朵,对着窗外哭喊道:“不!不是的!吾儿不是妖星!!”
喊了不知多久,殷十娘将目光转向帝辛,她泪流满面看向帝辛使劲的摇头说道:“大王!大王!吾儿不是妖星!吾儿不是妖星啊!”
帝辛神色淡淡的看着几尽崩溃的殷十娘道:“百姓皆言哪咤是妖星,你说他不是,如何证明?”
“证明?”
殷十娘颤抖着身子,她口中喃喃自语道:“对,证明,吾证明吾儿不是妖星。要证明吾儿不是妖星…”
帝辛淡淡的看着状若疯魔的殷十娘,内心叹息一声。
太多时刻,该死的人死了,留给这世界的总是一地鸡毛,以及无尽的苦难。活着的总是受的罪更多。
从行在到望楼不远不近,若是以帝辛此时的实力不过是心念一动的事情。
不过是因为这殷十娘,加之今日并无它事,才会如此悠哉。
龙撵缓缓在望楼之前停靠,周遭是整整一营的兵甲守卫。
为首的一位营将一脸肃穆,看起来不过四五十余岁的样子。
但是其天仙巅峰的修为,明显已经至少数百甚至数千的岁数了。
此时远远见到龙撵滚滚而来,营将一丝不苟的的矗立前方。
帝辛缓缓踏下龙撵,身后是九凤以及目光呆滞的殷十娘。
“陈塘关丙字营营将屠邳师,参见吾王。”
“参见吾王!”
名叫屠邳师的营将声音落下,身后丙字营将士齐齐向着帝辛见礼。
帝辛眉头一挑,其它军士或是臣子拜见之时,都是山呼大王,这丙字营却是尤为不同。
心中想着,帝辛点了点头道:“将士们免礼。”
双手空中虚扶,丙字营便全员重新矗立。
帝辛打量着屠邳师道:“汝为何时之军,为何如此山呼?”
屠邳师对着帝辛躬身保全道:“启禀吾王,末将为成汤人王治世第六载募兵,一直便以此遵循称呼吾族人王。”
帝辛闻言顿时面色一正,对着这营将作揖道:“原是军中老将。”
说着帝辛温和一笑道:“成汤人王至今,已过数千载岁月,老将军却还在军中待力,可敬可佩。”
说着,帝辛神识仔细打量了眼前的屠邳师一眼,心中顿时了然。
让这老将守备望楼不管是资历还是实力都是恰到好处。
这员将领体内雪海神桥并不算完备,应当是某个岁月征战受了伤害,导致一直都还是天仙巅峰的修为。
屠邳师听着帝辛的恭贺,他面色依然带着肃穆道:“可惜已然无数载未能为族群征战了,吾王,可是前来探查轩辕箭?”
屠邳师说着话,对于帝辛身后的九凤以及殷十娘看也不看一眼。
在殷十娘下撵之时,屠邳师就已经见到了她。
对于李靖甚至哪咤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毕竟望楼其实距离北营也并不算远,在北营之中发生的事情他好歹也是天仙巅峰如何能不知道。
如今人王前来查探望楼,肯定就是因为陈塘关神器轩辕箭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