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罢合同,第二天,吴总与王近之来到了白银市习。
十年前,他们就研发成功了碘海醇项目的小试并通过国家科技成果鉴定,八年前建成中试车间,他们的工艺路线除溶剂外与誓太灵的基本相同,可这么多年来一极没人问津。不过,中试车间的设计理念确实落后,过柱后的前处理还是减压蒸留,喷雾干燥的喷头是类似打农药的气体喷嘴,而社会上早就在釆取高速旋转的雾化器了。
赵教授给吴总与王近之讲解了冷冻盐水池的材质,更让两人目瞪口呆,它的材质是防腐性极好的特种钢材,完全防氯化钙腐蚀,上百万一吨,这盐水池就化了四百万元的投资。在沿海,用的是a3钢,只一个冷却池,怎么着材料费也用不了二万。
虽说赵院士学术水平很高,可与社会脱节太远了。看罢并听了赵院士的介绍之后,两人却不自禁地悲从心来。王近之忍不住想向赵院士说明碘海醇类产品在工业化上的设备进展,吴总向他使了个眼色,阻止了他。
回誓太灵后,方总找上门来对王近之说道:“这几天开始,碘海醇产品连续多批出现相关杂质a不合格,无法向客户交货,蒋总都要发疯了。你回来就好,一起与车间诊断一下,哪里出问题了。”
内部技术分析会上,陈骨良陈述了车间生产的经过:“从酯化物制备到水解物一切正常,检测结果都符合企业标准,外观色泽也不错,烷基化反应也正常,反应终点时氧烷基与水解物残留指标符合要求,可是过树脂出来以后就出意外了,前峰水解物去除不了,始终大于百分之零点三,而之前过柱后都是零点二以下的。”陈骨良停顿了一下说:“工人操作绝对没失误,因为树脂是自动化控制的,所有操作参数都恒定不变,有权限调节的,全车间只有我一个人。”
“其它人的推导意见呢?”公司近段时间请了好几个生产管理与质量管理方面的人才,王近之很想了解一下他们的看法。
“唉,前几次会议上,他们提了很多意见,特别是潘琴秀,说首先是车间卫生情况不好,从搞卫生的工具摆放位置不对到反应釜盖没擦干净等四十多处,其次是计量不准确,车间多个磅称标准不一,进柱液体会出现千分之三的重量偏差,再次是分析不准,再生的液碱指标上说大于百分之三十,实测最大达三十六,因为系统问题总爆发引起了过柱质量波动。”陈骨良一幅哭笑不得的表情,“这些问题都是事实,可跟我们过树脂质量有半毛钱关系吗?因为是事实,我也无法反驳,现在车间一一排查中,从操作工到排组长人人意见很大。”
南辕北辙,随便找出个车间管理的失误,就强制地把它与现存的质量问题挂钩,这是目前公司推行的gmp检查的现状,不管它们之间有无必然联系。
小试跟踪无质量问题,而这问题不能在短时间内解决,企业的产值与利润将全部化为泡影,曾致有关门的风险。
怎么办?半天后召集的厂一级技术分析会上,吴总作了问题不解决的风险分析。
“虽然现在还没找到本质原因,但我认为这个还是某种细节没发现的技术问题,无需扩大化到怀疑一切,这样吧,我来当这个车间的主任,保证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解决这个质量问题。”开会到最后,面对着质管人员提出的三十多条管理缺陷强势地解释成这些是引起成品水解物超标的原因,陈骨良疲于应付的现状,王近之站起来拍了拍胸膛向大家表态道。
本来,这只是一句气话,谁知吴总当真了,当场宣布由王近之担任碘海醇车间主任,陈骨良降职为车间副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