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厂长低着沉思了一会儿说:“这事就这么处理吧,晚上,你与邵厂到我家里,就三个人,好好地聚一聚,酒席上,你当面向他认个错,检讨书就免了,以后双方都不要再提,好好合作。”
花花轿子人抬人,既然刘厂长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还有什么说的呢,王近之自然是点头答应。
“刘厂长你家也住月华花园?这么说起来我们还是同一小区的邻居呢。”当刘厂长说出自个家的住址时,王近之惊奇地问道。
“不仅仅是我家,邵厂长的家也在月华花园,怎么近二年了,我们上下班从没都没碰到过,你住那一幢的?”这世界实在太小,聊来聊去,三人还是同一小区的。
“刘厂长这么说,不看其它,就看在我与邵厂长既是校友,又是邻居的份上,我也听刘厂长你这一回,晚上我听您的吩咐向邵厂长道个歉。”王近之似找到了道歉的台阶,心情又开朗了起来。
从2016年开始,是小县城里房价起飞的年代,从三百多元平方米火箭一般地冲到一千五百多元平方米,月华花园是个新建的有物业管理的小区,一套房子得二三十万,在当年,能入住的多多少少得有些经济实力。
“我们是邻居,那更加没得说了,我叫老婆加几个好菜,今天不醉不归。”见聊得投机,刘厂长当即提起电话。
“实话对你说吧,不是我要你这张检讨书,而是你在工大的45周年庆上有些事与有些话让苏老师为难了。”三杯白酒下肚,邵厂长有些醉意,举起酒杯说起了事情的经过。
“吡咯是多年前苏老师引到我们轻旋化工厂里来的,一直没有产业化,这是他的一块心病,我们实现了产业化,他很高兴,作为一种学术成果落地生根了。所以,他精心地准备着资料,计划我们反应器寿命的数据齐备后作为研究成果向学校提交,不曾想在校庆的关节眼上,你把这件事当作个人的讲座内容在化工系里给公布了。
苏老师也是化工系的,吡咯产业化的发言没有通过他而是通过其它老师的途径在校庆这么重大的场合发布,你自个说,他会怎么想,让他在学校里很被动。”
邵厂长举起了酒杯:“我把这杯酒喝了,你随意,换你一份纸质的检讨书。”
王近之思前想后地回顾了一下,事情确实如此,唉,归根结底还是个人情商太低,不知道社会的复杂性。
“这酒我一起干了,是我考虑不周,让邵厂长为难了。检讨书明天上班时间交到你的办公室,保证情文并茂。”王近水站起身来,一干而尽。
刘厂长见状也举起酒杯说:“这事解释清楚就好了,吡咯这关就这么过去了。说实话,小王,你的奇思怪想实在是多,让人目瞪口呆。以吡咯反应器为例吧,这么古怪的图纸都会出来,太不可思议了。”
酒性上来了,王近之开始兴奋起来,展开吹牛模式,大大咧咧地说:“这有什么啊,当年,在梅州时,类似的例子海了去了,高体积电阻的电缆料、磷酸三辛酯、上万吨每年的三乙胺等等,很多方面都有我的智慧结晶呢。”紧接着,如数家珍地把当年搞新产品开发的故事复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