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w7雷尼镍加氢苯甲酸钠水溶液出来的反应液经过酸化、分层、蒸馏得到无色透明的产品,气相分析结果证明所有指标符合客户提供的质量要求,小试样品也航空邮寄给客户确认中。
“用了10的w7雷尼镍,催化剂成本占比这么高,这个产品成本偏高,根本无法投入产业化,只能放在实验室里看看而已。”讨论会上,又出现了这么一种声音。这次,发出这个声音的不是工人,而是原来做过这个产品的小试,后来被调到加氢车间作为工艺员的刘福民。
工厂里所有加氢产品的雷尼镍与钯炭都是重复使用的,没有一种加氢产品的催化剂是一次性消耗的,在一个正式的技术讨论会上居然出现这种有违常识的声音,王近之感到十分的震惊。
还是因为金厂长辞职的事,借着这个机会发难,欺负我不懂加氢常识?王近之拿出了加氢车间的月报表数据,这是一个月前与金厂长讨论问题时记录到笔记本上的。
“请问一下刘福民同志,你们加氢车间的镍触媒平均消耗都是作六分之一进行计算的,为什么这个产品就得按百分之一百进行测算呢?催化剂可以循环套用,这应当是你们企业的技术常识吧?”王近之把金厂长提供的数据摊在他的面前。
“你办了正式的招工手续了,是不是这个企业的工人?刚才,你却说了一句什么这应当是你们企业的技术常识,这证明你根本没有把这企业当成自个的企业。”刘福民抓住王近之话中的一个漏洞,避开技术问题,进行人身攻击。
“是啊,有本事就不要拿金厂长给的数据说话,自个做出令人信服的数据来。”加氢车间的副主任刘弟宗也冷嘲热讽地加上一句。
这样的环境下,实验室还有什么活能干得下去?王近之气忿忿地站了起来,紧握拳头,双眼盯着他们俩人。
“怎么?想打架不行,有本事我们到操场上来一架。”刘弟宗也紧握拳头站了起来,两个斗鸡似的对视着。
“我们是讨论技术问题,与数据来源是否由金厂长提供的无关。”vfk邵建军意识到他们俩针对的不仅仅是王近之,而是新上任的团队,只是因为职务关系不敢说,所以,对着王近之借题发挥,为金厂长抱不平。这个气焰不打下去,新领导的威信就竖不起来。所以,也站起来支持王近之。
“样品到客户手里检测完成后再反馈回来需要两周的时间,两周内把催化剂消耗量的数据做出来,以免影响商业谈判,王工,就由你与刘福民、刘弟宗三人负责了。”实验室里本来就没有什么实验员,虽然明知他们俩对王近之有意见,邵建军还是硬把他们拉到同一个小组里,作为一个另时的紧急任务给安排了下去。
“是我听他的,还是他听我的?”刘弟宗站起身来忿忿不平地说。
“这里有两个加氢釜,一人一个,按各自的条件做吧,三天一期,看谁能取得突破。”邵建军打了个圆场。
这是什么事啊,会管理不?我打通了路线,居然还来这么一句看谁能取得突破,这不是把我置于绝地了吗,不把w7消化的方法告诉他们,他们根本加不了氢,可这么一来显得我保守,告诉他们了,他们每天都在车间加氢,经验上比我丰富,败于他们手的可能性极大。王近之微微地笑了笑,技术出身的人常常这样,不懂人事,碰到无法处理的问题就开始和稀泥。
“目前,只是能加氢,手头上的资料不足,我想到省图书馆再补充一下资料。w7催化剂的消化方法我的小试记录上有,今天我们再一起消化一批吧。”王近之不想这么着引起冲突,干脆设法避开几天,由他们搞去再说,真正要把一个技术搞好,靠的不仅仅是经验,而是对产品内在的了解,王近之对这极有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