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的好,吃一堑长一智。
作为曾经因为一个见了鬼的封印,而被困近乎五千年的传奇人物,萧禹余对这类东西的警惕心可谓极高。
若非如此,
他也不会弄出一个杀生剑阵来了。
“此阵看似立于天外星辰,实则乃是立于天数之中,虽上应天星,但只是表象,真要去虚海中是找不到的,而阵内的每一柄剑器,都是我凭借如意真铁的特性,通过杀生剑再催生分化出来的。”
换而言之:
“它们相当于我的替身。”
平时萧禹余的神意是和杀生剑阵紧密相连的。
而按照萧禹余之前的设定,一旦自己和杀生剑阵的联系被切断一刻钟以上,杀生剑阵就会立刻启动应急方案。
方案很简单:
朝着自己神意失去联系的位置,
全弹发射。
“经过我的提前设置后,剑阵只要放在那里,里面的剑器就会自动分化,到现在应该有一千两百九十八柄了。而有之前设下的阵钉,还有你这阵法帮忙,我也不用担心这么搞会弄塌南蛮地陆。”
“试试看吧。”
说到这里,萧禹余不禁看向神色惊骇的飨金,咧嘴一笑:“猜猜要打到多少柄的时候才能破开这阵法?”
“.....!!!”
下一秒,飨金便看到那漫天群星汇作银流落下,好似高川瀑布断浪击空,而一柄柄剑器就这般前后追连,轰然砸在了飨金费尽千辛万苦,甚至不惜以自身性命为代价才构筑起来的命劫之阵上。
.............
“失策了啊。”
浮云山中,游仙客看着那一道道星流垂天而落,每落下一道,便会在南蛮掀起一阵剧烈的动荡,接二连三的巨响更是在南蛮天地回荡,而愈是接近万虫谷,这种巨响和地震就会变得愈发强烈。
“还是被逼出了一招大杀器啊。”
“见鬼。”
萧禹余的杀生剑阵算是游仙客这边的底牌之一,但和萧禹余本人相比,用掉也就用掉了,没什么好说的。
“只能接受现实了。”
游仙客迅速调整好情绪,继续在心中思忖:
“可惜那些剑器的威力倾泻需要时间,一柄一柄落下来,也得掌控好力度,不过好在浮云山在这里,可以用浮云山暂作替代,帮忙稳固南蛮地陆,只是在那之前,北原那边恐怕就无力支援了....”
不过-----
“老陆,你可是说你有办法的啊。”
游仙客一边低声喃喃,一边望向了北原极北的那道界河,而几乎同时,陆行舟也终于收回了他的视线。
“原来如此,南蛮是诱饵啊。”
回望螟烛,陆行舟不禁挑了挑嘴角:“蛮荒界的王上,看来你虽然是棋子,但也有一颗做执棋人的心嘛。”
“起码你已经学会弃子了。”
“不是么?”
“.......”
面对陆行舟的嘲讽,螟烛只是平静以对:“谁都想做执棋人,就算是你,难道就不想做那安坐天外,可以肆意操纵一界杀劫,静观我等生死,笑看天下风云的执棋人?无非是能力还不够罢了。”
“说得有道理。”
陆行舟很爽快地点了点头:“我决定打死你。”
“轰隆!”
话音刚落,陆行舟便再度出手,在界河内掀起了一道滔天浪潮拍向螟烛,然而在那声势浩大的浪潮之下,
却有一道灵光转瞬即逝。
...............
北原极北。
万寿仙宗此时的局面已经愈来愈走向倾颓,以花楹为首的一众高层战力的劣势逐渐辐射到了中坚层次。
“该死!扛不住了!又有一批道兵阵亡了!”
“陈师兄被杀了!”
“陆长老被人打死了!”
随着时间流逝,大量的伤亡也终于开始出现,而在这种伤亡下,不少万寿仙宗弟子的心情也愈发压抑,而在这种低落士气的影响下,不少万寿仙宗弟子都开始看向自家阵营内的唯一一个异类。
安月瑶。
尤其是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多的万寿仙宗弟子都开始看不惯从来到北原后就一直在打坐调息的安月瑶:
“该死,那个土着.....就这么看我们拼杀,自己坐享其成么?”
“土着就是土着,应该是怕死吧。”
“好了别说了,别忘了南蛮和西域还是由人家负责呢,做好自己就行了。”
“你啥意思?帮衬土着?该不是看上人家了吧?”
“你.....!”
“好了别扯淡了,赶紧去催生道兵!都专心点!”
这些纷乱的窃窃私语声,替安月瑶护法的陈易生其实或多或少都听得到,只是人在客场他也不好发作,只能默默忍耐,虽然他有心持剑去前线,但考虑到安月瑶的安危,还是强自按捺了下来。
而就在这时----
“呼......”
身后陡然传来一声轻唤,陈易生应声回头,却见已经静坐调息了近一天之久的安月瑶终于睁开了美眸。
随后陈易生就见其对自己轻轻颔首:
“多谢陈前辈护持。”
“不过已经可以了。”
言罢,安月瑶便轻摆长袖,悠然起身,虽是在此静坐一天,但安月瑶那如雪白衣却没有沾染半点泥泞,此刻起身,依旧是如月下仙子一般,和往常相比,现在的安月瑶甚至更添了几分超凡气质。
而事实上,这也是陈易生为其护法的原因。
“恭喜安长老。”
陈易生强压心中激动,恭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