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邈邈一愣,下意识将玉佩藏回袖子里。
眼前的姑娘笑容灿烂,虽然是平常的五官,但气质灵动跳脱,有让人无法忽视的元气满满感。
笑起来的时候,唇边有个可爱的酒窝。
她看着对方,那姑娘也笑着回望她,热情至极地:“长公主殿下是吗,民女冷香远,早已听闻您的美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她的目光炯炯,像是对司邈邈非常感兴趣的样子,由衷感慨:“真是大美人一个。”
冷香远说完想朝司邈邈走来,结果被裴清商提住后脖领,他冷冷道:“不准对殿下不敬。”
冷香远在他手中张牙舞爪:“师兄你放开我!你要是再欺负我,我回去就告诉师父!”
师兄?原来他俩是师兄妹关系。
司邈邈微微干笑两声:“那你们先聊着,本宫一会再来找丞相。”
冷香远歪头眨眼:“殿下现在就可以说,找师兄什么事呀!”
司邈邈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了。
真是的,裴清商跟他师妹叙旧,她还是不要来打扰的好。
司邈邈摇头如拨浪鼓:“没事没事,本宫就是……这个……想告诉丞相,本宫的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了,后天本宫就可以回宫了。”
裴清商幽深薄冷的目光锁住她,这种兜头被罩住的寒颤感裹住司邈邈,她不自然地移开目光。
奇怪,裴清商怎么看的她一阵心虚?但是她有什么好心虚的!
须臾,只听裴清商说:“好。”
他跟司邈邈擦肩而过,冷香远跟在他身后,经过司邈邈的时候,她轻轻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激动万分地:“美人的味道就是好闻,殿下,民女喜欢你!”
她说话的时候像个摇尾巴的小犬,还不等冷香远继续表达喜欢,就被裴清商拖走了。
“哎哎哎,师兄你别拽我头发!”
看着他俩走远,司邈邈好久都没回过神。
“殿下。”吴管家的声音把她叫回魂。
司邈邈看去,吴管家一脸笑意:“殿下放心,冷姑娘是大人的师妹,但是俩人绝没有那种私情!她也很少来一次京城,平时都在京郊旁边的山上修炼。”
“修炼?”司邈邈一愣。
吴管家点头:“她和大人都师从玄德大师,咱们家大人先入仕为官,冷姑娘不喜红尘,平时很少从山上下来。”
司邈邈知道这个玄德,就是收养裴清商的武僧,据说是个非常厉害的江湖高手。
“哦……”司邈邈若有所思,又反应过来:“不对,本宫没有误会什么,吴管家不用解释。”
吴管家见她说的急促,给了一个“我懂得”的眼神。
“殿下放心,老奴什么都不会乱说的。”
吴管家转身离开,走到假山旁边忽然回头:“不会乱说哦!”
等他走到长廊拐角,还不忘再次探头,看着司邈邈笑眯眯:“真的不会乱说哦!”
司邈邈:?
这个吴管家是不是有病病!
司邈邈回到碧落院,锦绣罕见地没有迎上来,司邈邈见院子静谧的奇怪,她微微皱眉:“锦绣?”
呼啸的北风中好像夹杂着“唔唔”的声音。
司邈邈推门走进去,便看见锦绣被五花大绑地丢在窗下的软榻上,她见司邈邈回来,满眼惊慌,不停唔声示意她小心身后。
身后的门突然被人关上,司邈邈回头,这才留意到门后还夹着一人。
方殷举起匕首笑的残忍:“长公主,可算让我又逮着你了,你之前不仅羞辱我逼我做你的面首,后来更是在许公子的生辰宴上欠我几百两!”
司邈邈疑惑:“有这事?”
“好啊,你果然忘记了,你这么玩弄我的诚实,我今天就替天行道,把你给杀了!”方殷说完,高高举起匕首朝司邈邈扑来。
司邈邈伸手按住他的脸,随后猛地朝旁边一推。
“哎呀。”方殷摔在地上。
“一边去,本宫今天没心情。”
司邈邈坐在桌边,她透过敞开的窗子遥望雪景,被白雪覆盖的晶莹飞檐,纵横交错的遮住一小半天空。晴空湛蓝,有几片冬云懒散的挂在天际。
司邈邈重重叹了口气。
方殷从地上爬起来:“什么事儿啊?”
司邈邈瞥了他一眼,颇为嫌弃:“跟你说了你也不懂,你憨憨的能明白什么?”
方殷一听不乐意了:“不是我吹,就没有我解决不了的事,人送外号小机灵,长公主你就说,你有什么烦恼?我铁定能出十个八个主意。”
司邈邈捧着脸:“本宫看到裴清商跟他师妹走在一起。”
不等她说完,方殷就双手拍在一起:“我懂了,你吃醋了?”
司邈邈白了他一眼:“本宫是在想,如果裴清商喜欢的是他师妹那个类型,那……”
方殷打断她的话:“行了别说了,我都听明白了,就这么说吧长公主,如果我把他师妹杀了你给我多少钱?”
司邈邈瞪圆美目:“方殷你疯了,本宫不是这个意思,本宫是想说……”
“你什么都别说!”方殷把匕首塞回腰间:“怎么说你也是我第一个想要刺杀的人,你的这个要求我必须给你办好。我这就去了,长公主你放心,价格不会太贵,我有良心的。”
说完,方殷转身拉开门就出去,突然想起什么回过头来,又把软榻上惊魂未定的锦绣松绑,他经过司邈邈面前:“放心吧殿下!”
看着他雄赳赳气昂昂走远的背影,司邈邈嘴巴微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