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因为是秋末,太阳落山以后,空气里就泛着清冽的冷。
司邈邈搓了搓手,十三皇子也有些冷了。
他看司邈邈害冷,便道:“若不然,你帮我把外袍脱下来,自己披着吧。我虽年纪比你小,但到底是男子,岂有不照顾你的道理。”
司邈邈噗嗤一笑:“按照辈分,我喊你一声十三弟弟,那么,我是姐姐,自然是我照顾你。”
说罢,她眨巴眼:“你也冷的厉害,是吧?来,我们抱在一起,就不冷啦!”
司邈邈不由分说揽过十三皇子的肩。
十三皇子脸红挣扎:“你这女人,怎地这么粗鲁,说抱就抱,不羞吗!”
司邈邈感到无语:“你才十一岁,我有什么好羞的!你该不会没跟女孩子接触过吧?”
十三皇子耳根散出一层又一层的粉红。
司邈邈大笑:“我说对了?”
“你笑什么笑,这种环境你还笑得出来,若是我俩都出不去,就在这儿一起等死吧!”
司邈邈才不怕:“我相公一定会找到我的。”
十三皇子很是不信,嘁了一声。
“我母妃现在肯定急坏了,一定没少安排宫人来找。那么多人都找不到,大皇子有什么本事,能知道我们在这儿?”
“不知道,这就是一种夫妻之间的迷之自信吧,你别问,问了你也不懂。”
十三皇子有些脑袋,将脑袋一扭,干脆不理司邈邈了。
其实,司邈邈认真想下来,也觉得有些忐忑。
裴清商可不知道她去哪里了,就连水绿也不知道。
只希望裴清商能再次发挥他的聪明才智,发现她掉洞里了。
……
与此同时,天色暗下来以后,裴清商才回宫。
他的脸色依旧阴沉,如凝着化不开的风雪。
水绿急匆匆走上前:“大殿下,不好了!”
她呜呜哭着说:“皇妃她……她不见了。”
裴清商身形一怔,语气急问:“怎么回事?她去哪儿了?”
“大皇妃下午的时候回来,看着心情不好,眼睛红红的,好像也哭过。奴婢本想陪着她,可她却说要自己一个人呆一会,然后便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可奴婢一直守在门口,但等到傍晚,大皇妃都没叫奴婢进去!”
“后来奴婢喊了好几声,发现没有人回应才推门查看,发现大皇妃早已不在房内!”
裴清商快步进屋,发觉内室果真空无一人。
床榻也摆的整齐,不像是动过的。
唯有半敞的窗子,倾泻进来一丝暗夜的冷风。
裴清商走到窗边,看见窗台上,竟有半个脚印。
他微微皱眉,认出是司邈邈的。
有了这个脚印,足以证明她是自己走的,而并非被人绑走。
裴清商推开窗子,问道水绿:“这后面通向哪里?”
“再往后就是御花园,从御花园能去的地方就只有两个,一个是紫竹林,还有一个是通往宫外的偏道!”
裴清商眉眼更加寒沉。
他转身快速往外走:“去调令禁卫军,封锁城门,排查任何一个可疑的想要出城的人,另外宫里调动所有宫人,重点搜索御花园还有紫竹林。”
水绿点头应是,急忙下去吩咐了。
裴清商下颌紧绷,看着黑沉沉的夜色。
司邈邈,是因为伤心,所以决定离开他了?
想到这里,裴清商轻轻咬牙。
她想走,绝无可能。
裴清商再次朝窗子走去,他翻身出去,四处寻找蛛丝马迹。
然而没过一会,天色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司邈邈走丢的事,也惊动了皇帝。
宁修远亲自带着一堆宫人太监,在宫里四处寻找。
宁清芙和耿周结伴,到处喊:“嫂嫂!你在哪里啊嫂嫂!”
七皇妃和七皇子,也加入了寻找司邈邈的队伍。
容妃知道以后,很是生气。
“本宫的十三皇子也走丢了,怎么不这样兴师动众呢!”
司邈邈和十三皇子坐在一起,本来都昏昏欲睡了。
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呼声。
隐约好像在喊:“大皇妃,您在哪儿?!”
司邈邈听见,急忙惊醒,她站起身,手放在嘴边大喊:“在这,我们在这!”
奈何对方好像听不到她的声音似的。
十三皇子也被她的声音吵醒。
他太久没喝水,没进食,脚腕也更加酸疼。
这时说话,更加有气无力。
“别白费力气了,他们听不到的,之前我母妃派人搜索过这一边,我喊的很大声,也听不见。这个假山群在最里面,外面还有一层假山,甚至还有三个池子挡着,我们的声音根本传不过去。”
司邈邈不死心,又喊了半天。
最后发现,果然如十三所说。
那群搜救的宫人的声音,似乎渐行渐远。
他们掉落的地方实在是太隐蔽了!
司邈邈又喊了几句,最终也放弃。
她瘫坐下来,有些发愁。
就在这时,借着昏暗的光线,司邈邈发觉,十三皇子的脸色惨白的吓人!
她急忙用手背摸上他的额头。
“好烫!你发热了。”
十三皇子晕乎乎地看她一眼,很是难受的模样。
连话也懒得说了。
司邈邈见他嘴唇干渴,知道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她双手伸长,去捧着接了一点雨水。
然后用指尖,分别依次沾湿十三皇子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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