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邈邈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
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
怪不得这老樵夫,看着年纪大了,但精神抖擞、老当益壮。
樵夫老汉最后跟水绿怀里的小妙乖玩了起来。
妙乖睁着圆圆又亮的大眼眸,奶声奶气地喊:“阿爷~”
樵夫高兴地把胡子都笑歪了。
他伸手抱着妙乖:“哎哟,小可怜儿,你娘亲也真够狠心的,这么小,就带你来爬这么高的山呐?”
水绿忙说:“这不是我家主子的孩子。”
她没敢说皇妃两个字,怕这老汉不是好人。
司邈邈便道:“这孩子的母亲,去陪她相公给那摔倒的老人准备后事去了。孩子委托我先带着。”
樵夫哦了一声:“你同这孩子是什么关系?”
司邈邈想了一下才说:“我……算她的婶婶。”
裴清商是她父亲的哥哥,那她就是婶婶,应该没错吧。
“那快咽气的那人,是你什么人?”
司邈邈理了一下关系道:“跟我不沾边,是我相公弟弟的外祖家。”
老人摸着胡子,颇为感慨:“你这丫头倒也奇怪,人家家的事,你跟着爬山求医?”
司邈邈了句:“这说来话长……”
她挑了一个好听的说:“总不能见死不救呀!”
何况兵权,是多么珍贵的东西!
司邈邈好奇地问:“老人家,您家人呢?”
樵夫却摆摆手:“独来独往一个人,没家人。”
司邈邈心中觉得怪异。
这老人看着超然物外,也没有家人,一个人住在这深山老林里?
快到山顶的时候,司邈邈已经累得犹如一条落水狗。
只知道哈嗤地喘着粗气。
待好不容易爬到山顶,她却发现,白云绿林掩映间,只有一个屋舍。
水绿有些警惕,她从老汉的手里接回妙乖:“老人家您也累了,奴婢抱着吧。”
樵夫笑眯眯的,也不拒绝。
司邈邈纳闷地环顾一圈:“老人家,您就住这?那神医家住在哪里?”
樵夫却不回答她,只是把司邈邈肩膀上的担子拿了下来。
然后他说:“你转过身去。”
接着,他不由分说捏住了司邈邈的手腕,向后拉住她的胳膊。
水绿吓得惊声:“老人家,您这是干什么?!”
司邈邈感到一丝疼痛,她哎哟一声。
“疼哇!”
老樵夫笑的苍迈:“当然疼了,老夫若不给你活血化瘀,明天你这条胳膊就抬不起来了。”
说着,他轻轻使劲,司邈邈只听到两声骨骼的脆响。
紧接着不知老樵夫按了什么她肩胛上什么穴位。
司邈邈方才还觉得身子跟散了架似的疲惫。
这会儿竟然消散无踪?!
她感到神奇,胳膊动了动:“一点也不觉得酸痛了?!”
老樵夫含笑:“自然,不然我连这点伎俩也没有,岂不是自砸招牌?”
司邈邈看着他提着那捆柴火,转身推开栅栏进屋。
她恍然大悟,急忙追上去:“神医老先生,是不是就是您?!”
老先生的家里,朴素而简单。
靠墙摆了三个架子,上面全是药材。
老人却弯着腰把捡来的柴火整理好。
他道:“什么神医,那不过是以前的虚名,现在老夫就是一介布衣。”
司邈邈激动万分,就像无意中捡了九阳神功修炼绝世武功的愣头青。
“老先生!您医术高超,就陪我下山一趟,救救摔倒的那个老人吧!”
老人抱着柴站起来,放到了角落里。
他也不看司邈邈,只是笑了笑:“方才我肯给你正骨,是因为你帮了我的忙,我已经还了恩情,不会再帮你下山看病了。
因为老夫已经隐世,凡尘的病,管不了。”
司邈邈追在他身后:“您一定行,全天下如果您都说救不了,我也认了。但是您先要去看看才知道还有没有救!”
神医不说话。
司邈邈继续拍马屁:“这个事,除了您别人可能真做不了。有个姓张的太医去过了,结果也于事无补!他已经是太医院最好的太医了。”
老人手中的动作一顿,他扭过头来:“张太医?你们是宫里的人,还是朝廷的人?”
“我是大皇妃,我想请您去救老将军!”
老人皱眉,思索:“大皇妃?几年前,大皇子不是已经被五皇子害死了吗?”
水绿适时解释:“我们家大皇子,是陛下近日才找回来的,系元皇后所生,身份尊贵,跟之前那个大皇子不一样。”
老人眯眼:“裴清商?”
司邈邈一喜:“您认得我相公?这太好办了,恳请您去给老将军看一看吧。”
谁知,这神医却推着司邈邈的肩膀帮她往外赶。
“你既然来了,肯定打听过我的规矩,我不救任何跟朝廷和皇宫有关的人,就算是死了,我也不会觉得可惜!
你相公裴清商的名号我听说过,他虽是个不得多得的人才,但没什么用,不救就是不救!”
说着,他已经将司邈邈和水绿赶了出来,并关上了木门。
司邈邈拍着门大喊:“神医老先生,我知道您之前和陛下有过节,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就帮帮忙吧。”
里头传来神医无所谓的回应:“我能力有限,每日都有无数人出生和死亡,生老病死,原本就是人生命中的一环,我可管不了!”
“那我给您钱还不行吗?”
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