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秋风袭袭。
水绿给司邈邈奉上几身合适的衣裙。
看得出,宁修远专程吩咐过宫里头的内侍。
给她的衣料,算的上很好。
水缎滑手,颜色鲜亮。
就是这北梁的衣裳,都喜欢在女子的腰腹位置收紧。
司邈邈接连换了两身,无一不是突出她姣好的身材曲线。
裴清商屈膝坐在椅子上,看的直皱眉头。
最后他将衣裳都扔去一旁,冷冷道:“穿我们自己的。”
水绿有些无奈地建议:“若是大殿下不喜欢,就让皇妃穿一晚上,今夜过去,奴婢再让司制房做几身。”
裴清商异常坚决:“一晚都不能穿。”
司邈邈窃笑,走到裴清商身旁,戳了戳他的肩。
裴清商抬起冷淡的眸子,说了句:“我开始讨厌这个地方了。”
司邈邈捧腹,直接在裴清商的怀里,笑的花枝乱颤。
水绿伺候司邈邈梳妆打扮后,她欲言又止。
司邈邈透过黄铜镜中,看到她的神色。
于是很识时务地掏出一锭银子,放在了桌子上。
水绿果然立刻道:“皇妃,要不今晚您还是寻个借口别去了,几个皇妃约着一起,想给您难堪,还有嫔妃娘娘们。”
说完,她将司邈邈给的银子,收进了袖子里。
司邈邈拿纤细的指尖,勾了勾自己耳鬓边的碎发。
语气满不在乎:“那又如何?我又不怕她们。”
她想到什么,邪邪一笑:“来的正好,趁此机会,直接打响我的名声!”
水绿实在不明白,大皇妃为何斗志满满。
到了傍晚,星河倒悬,落入每一个波光粼粼的水面中。
司邈邈白肌红唇,衣裙虽宽阔,却掩饰不了她的华姿。
她挽着裴清商的手,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一群宫人。
一起来到了今夜宁修远为他们接风洗尘的殿内。
此时,太监高声唱喝——
“大皇子,大皇子妃到!”
原本喧闹的殿内,登时噤声了下来。
司邈邈感到无数个打量的目光,落在了她和裴清商身上。
裴清商旁若无人、目中无尘般直接走了进去。
她贴在裴清商身侧,脸上努力端着得体的笑容。
今夜来的,都是北梁重要的文武权臣。
还有几个尚在人世的皇子以及他们的妻子女眷。
更多的,是后宫妃嫔。
司邈邈听见他们窃窃私语。
“你们说,这大皇子妃是哪里的人?为何生的如此绝色曼妙。若是美人,我早该知道才对。”
一旁的人哄笑说:“是啊,谁不知道王大人最好美色,怎么就漏掉这么个美人儿?让大皇子捷足先登了。”
司邈邈的目光晃过去,见那好色的王大人,满脸横肉。
他正色眯眯地摸着下巴,看着司邈邈。
司邈邈厌恶至极。
但她不能当众发作,只咬牙忍了下来。
一旁的裴清商,倒是不动声色地握了握她的指尖。
北梁的宴会上,男女是分席坐的。
裴清商垂首看着司邈邈:“一个人行吗?”
司邈邈给了他一个安心的微笑:“放心,我肯定吃不了亏。”
裴清商点头。
他二人便由太监和宫女,分别领着去了各自的区域入座。
司邈邈坐在了离皇后最近的女眷桌席上。
此时,已经有三四个穿着打扮都十分华丽的女子坐在那了。
司邈邈入座后,向每个人都展了一个友善又疏远的笑。
水绿适时在她耳畔介绍。
“大皇妃,坐在您左手边这个绿衣服的,是二皇子妃,二皇子从小就痴傻,脑子不灵光。
但是二皇子妃跟他青梅竹马,是皇上赐婚,脾气不好。
坐在您右手边这个紫衣服的,是四皇子妃,四皇子家中有十八个妾侍,都被四皇子妃收拾的服服帖帖。”
水绿正要介绍到司邈邈对面那位女子时。
她左侧的二皇子妃就皮笑肉不笑地开口:“大皇妃来了,我们每人朝她敬一杯,如何?”
二皇妃说完,便有宫人端上酒杯。
司邈邈摆手:“我不擅饮酒。”
二皇妃跋扈惯了,从前司邈邈没来时,她还是皇妃里的老大。
现在司邈邈空降而来,她莫名其妙就要喊别人嫂子。
何况,司邈邈还是个这么貌美的美人!
她心里咽不下这口气。
二皇妃笑语盈盈,口气中饱含质问:“你怎么这么不给面子?”
原本旁人若听到这句话,必会半推半就地将酒喝了。
谁知司邈邈只是拿细白的手撑着脸,点头嗯了一声:“就不给,怎么了?”
“你!”
她们都没想到,司邈邈竟理直气壮到如此地步。
不就是仗着皇上喜欢大儿子吗!有什么好得意的。
一旁的四皇妃出声打圆场:“好了,皇嫂不喝酒,是情理之中,我们换成茶吧。”
宫人便将茶盏端上来,司邈邈十分给面子的接了。
四皇妃不动声色地道:“虽说,大殿下排行嫡长,但是论年纪,我们都比皇嫂大。
若是这种场合,我们就论皇嫂,但要是我们姐妹自个儿相处,还是互唤姐妹,可好?”
就是要司邈邈做小伏低的意思了。
她还没说话,四皇妃又接着说。
“这宫中有许多事,皇嫂或许不清楚,我们几个到底年纪稍长一些,多少能提醒你几句。”
四皇妃不愧是在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