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邈邈只是看了两眼,便有些疑惑。
许白墨身边那个公子虽身姿挺拔,气质超然,想必是一位人中龙凤。
可是,和裴清商的感觉好像差很多啊!
但许白墨手舞足蹈,如同疯狂舞动的大猩猩。
殷月雅还在一旁鼓励催促:“你瞧,他都急了,你再不去,裴丞相要是走了可怎么是好?”
司邈邈觉得她说得有道理。
她立即绑好面具,整理了一下裙摆。
今夜,她就要假装陌生的姑娘调戏裴清商!
想想都兴奋呢。
于是,司邈邈锁定了这个戴着麒麟面具的公子,一路尾随着离开。
那边殷月雅钻进人群,跟许白墨会和。
“平时看你笨笨傻傻的,想不到,事情竟如此顺利。咦?你额头上怎么这么多汗。”
许白墨面色焦急:“我快急死了,一进这个街市,我就跟丢了裴大人!”
殷月雅吃了一惊:“什么?那刚刚你旁边那个看起来玉树临风的人是谁?”
“我怎么知道是谁,肯定是路人啊!我又不认识他!”
“你不认识他你干什么跟他走在一起?”
许白墨几近崩溃:“拜托殷姑娘,这里人这么多,我俩只是恰好并排走而已!”
“完了完了,要出事了。”殷月雅失神:“司邈邈已经跟着刚刚那个公子挤进人群了。”
两人抻着脖子在人群里张望。
但如此人流如织的街市,想要找人实在是难,何况大家都戴着面具,更是难上加难!
“愣着干什么!”殷月雅拍他一巴掌:“快找人啊!”
让裴清商知道他们伙同他的未婚妻,在大街上调戏陌生男人。
还不把他俩生吞活剥了!
那厢司邈邈尾随男子穿梭在街市中,一路都在观察他的举动。
她觉得今日“裴清商”好像变得对什么都很好奇。
他一会站在灯谜摊子前看,一会又去别人捞鱼的旁边打量。
因着他气势出众,就算在众人当中,也是足够闪耀的存在。
所以不少姑娘和少女都默默地关注着他。
“裴清商”解了两道谜题,店家便热情地送了他一盏兔儿灯。
这时,有个颇为大胆的闺秀走上前去。
“公子可否将这灯送我?我留意已久,实在喜欢。”
“裴清商”不假思索,痛快将灯搜递了过去。
司邈邈躲在附近偷窥到这一切,恨的咬牙。
这个裴清商今天怎么回事!
平时都那么冷冰冰的不近人情,今天还学会送灯给姑娘了?
等会她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那花仙面具的姑娘得了这盏灯,更是心跳加速,感到脸颊滚烫。
这样玉树临风、气质绝佳的一个公子,她不想错过。
司邈邈竖起耳朵偷听。
那姑娘道:“既然公子送了我花,我也要回报点什么,我看公子像是对这里路生的很,不妨我带着公子在附近转转?”
“裴清商”缓缓点了点头。
司邈邈拳头捏的咯吱作响。
好你个裴清商,装的什么无辜小路痴!
平时京城里哪个犄角旮旯里有冤情,他比谁都清楚!
这会儿倒是在姑娘面前装小白花了。
他二人并肩往前走,司邈邈握着拳头追了上去。
与此同时,人流的另外一条路上,殷月雅和许白墨两个人像无头苍蝇一般,找了半天也无果。
许白墨面色凝重,他戴着铁面具更显憨厚。
“殷姑娘,不如我们现在就回去吧。”
“回去?”殷月雅扶了扶面具:“你不找了?”
“我是觉得我们有必要现在就回去写遗书,然后跟裴大人交待一切。”
许白墨说完,感觉想哭。
他还没等到及笄可以脱下女装的那一刻,这就要英年早逝了。
想想裴清商得知这个消息时的表情,一定是足够冻死人的冷冽。
与其如此,倒不如自行了断!
殷月雅反对道:“没出息,我们再找找,万一就碰到了呢!人群中鬼鬼祟祟探头探脑的,肯定是司邈邈。”
一道冷淡的声音横插进来——
“探头探脑,她干什么去?”
许白墨和殷月雅俩人浑身汗毛炸起。
往旁边看去,裴清商面戴玉狐面具,在人群中,无比耀眼。
尤其是面具下这一双仿佛会勾魂摄魄的黑沉沉的眼,更是让周围路过的人都情不自禁地多看两眼。
许白墨几乎快哭了出来:“裴大人,你杀了我吧,我们闯祸了。”
裴清商微微拧眉。
待殷月雅解释清楚后,裴清商幽冷的目光向四周一扫。
随即他声音冷淡地道:“在那边。”
语毕,裴清商抬步就走过去。
殷月雅伸着脑袋看了半天也没看到司邈邈到底在哪儿。
难不成裴清商的眼睛跟他们的不一样,能精准的捕捉到想要找的人?!
许白墨赶忙拉着她跟上裴清商的脚步。
那厢,司邈邈眼睁睁看着“裴清商”和花仙面具的姑娘走到了一棵银杏树下。
那姑娘说:“这棵树已有百年之久,相传,只要眷侣来这里许愿长长久久,就会成真。”
她说完,含羞带笑抬起头:“公子,我们相遇即是有缘,不如……”
司邈邈一个健步跨上去,推开花仙面具的姑娘,直接给了“裴清商”一个树咚。
她帅气撩发,面具下挑了挑眉:“不如小公子陪我吧,我比她有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