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邈邈忙拽紧裴清商的衣袖,她龇牙故作凶狠:“你们以多对少,算什么好汉。有本事跟他单打独斗啊!”
乌托像是听到什么极其好笑的事,握刀长笑:“你当我们傻?听闻裴丞相武功了得,常人无法近身,今天就来试个究竟,看到底传闻中近乎天神般的丞相大人,到底是不是名副其实。”
说罢,他举刀劈来。
乌托显然是有身手的,他刀刃闪烁着寒芒,利器将春风都能劈成两半一半。
但裴清商抱揽司邈邈的腰,很轻易地躲过了他举身全力的一击。
司邈邈觉得凌厉刀风扑面而来,吓得她紧缩在裴清商怀中。
反倒是裴清商依旧面色冷冷,语气颇有轻蔑,他挑眉:“乌托,你好歹是乌蒙国号称不落神鹰的勇士,就这点能耐?”
乌托被裴清商激怒,立即招呼帮手:“今日能砍了裴丞相的首级,也算我们不枉此行。”
他还不忘用刀指着司邈邈:“待杀了裴丞相,我们再将这个女人宰了送到黄泉去陪他。”
司邈邈抓着裴清商的衣袖怒嚎:“要杀要剐就放马过来,就怕你们今日丧身在此,做鬼后日日在我和裴大人的床头哭泣自己死的好惨!”
乌托脸色一肃,像是生气了:“好个聒噪的小娘们,杀了他们!”
他挥刀斩了过来,周围的帮手齐拉弓射箭,裴清商抱着司邈邈退步闪躲。
但乌托只察觉到眼前影子一闪,他似乎听到裴清商冷淡且嫌弄的声音在耳畔划过——
“太慢了。”
不等他举刀回身,他的脖颈处就有一股寒凉如蛇般骤然窜上,乌托急忙跌撞后退,还是被利刃划破脖颈。
他感到一阵刺痛,用手抹上,才发现手掌上血色骇然。
裴清商已经抱着司邈邈飘然落在了一个绝对安全的位置,他手里还握着方才朝他射去的箭矢,锋利的箭头沾着乌托的鲜血。
乌托心中的惊恐难以言喻。
裴丞相手无寸铁,唯有一支箭簇,但他尚能使用自如。
最重要的是,他怀中还抱着一个女人。
他是如何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躲避追击,甚至不忘向别人刺去的?
乌托甩了甩宽厚的手掌,鲜血就如凌厉雨滴溅在地上。
他双手握刀,神情专注,是想对裴清商一击必杀。
乌托也很清楚,裴清商身手超绝,那么他们绝对不能和他打长久战,也不能硬碰硬。
于是,乌托的目光就落在了裴清商怀中的司邈邈脸上。
司邈邈察觉到乌托不怀好意的眼神,她紧紧朝裴清商怀里靠了靠。
这一批乌蒙国派来的刺客不同于上次她在迎仙楼里遇到的那几个,这次的更加训练有素。
他们是专门为了杀裴清商而来。
司邈邈决定不坐以待毙,她不能完全靠裴清商保护,她也要想办法帮他们一起脱困。
但是她的智商实在有限,此时只能谨慎地留意四周,并无意中抱住了裴清商的腰。
裴清商稍显愉悦的扬了扬眉梢,仅是须臾,他又一副清冷面孔。
原来这样的情境下,司邈邈竟会主动靠向他,且完完全全的信任他。
因着这样的欢愉,裴清商觉得不那么快杀了乌托等人,或许是个不错的决定。
裴清商垂首,笔挺的鼻梁蹭上司邈邈的发髻,他低问:“怕吗?”
司邈邈紧盯这群来势汹汹的黑衣人,微微摇头,甚至连话都不说,只紧张地注意周围的一切。
裴清商见她像个护食的猫儿,龇牙露出自己的爪牙,他更是微微牵动了嘴角。
裴清商眸中流露出的宠溺,让乌托看的不耐烦了。
“你们若要谈情说爱,等一起去了阎王殿,自然有的是时间恩爱。”乌托挥刀刺来:“现在,还是专心点吧!”
裴清商靴前一点,抱着司邈邈直接跃身到了林子小道上。
对于他突然选择逃跑,而不是与他们再次交手,乌托感到疑惑。
以裴清商的武功身手,今日完全脱身也不是没有可能,他为何突然跑了?
仅是一瞬乌托就想明白了,绝对是因为他怀里的那个女人。
裴清商自己一个人便不怕,但他生怕那姑娘受伤。
意识到这件事,乌托挥刀:“追!别让他们跑了。”
司邈邈原本以为裴清商要抱着她去牛夫子和学生们的方向,没想到,他却揽着她朝人迹更罕见的山涧高处去了。
“裴清商,”司邈邈的声音因奔跑有些颠簸:“咱们去哪儿?”
难道裴清商要将他们引到一个地方,来个大杀四方?
裴清商收紧揽在她腰间的臂弯:“南山上山涧旁有一处桃林,月色下照耀应该极美,带殿下去观赏。”
什么?她没听错吧。
身后七八个黑衣人疯狂追杀,时不时有利箭擦着耳朵飞过。
这样惊险的情况,裴清商还有心情带她去赏花看月?
他疯了呀!
司邈邈急了:“裴清商,看月何时都来得及,当务之急是解决他们,不然他们真的杀了你怎么办?”
裴清商脚步没停,只听他低沉轻问:“殿下怕臣出事?”
“当然怕!”司邈邈想也不想就回答:“我不可以没有裴丞相。”
此时此刻,司邈邈已经全然忘了,要是裴清商死了或许她的祸国进度就彻底消失了。
她现在只是不想他出事。
因为大巽需要他,小皇帝需要他,天下百姓和她都需要他。
裴清商极其愉悦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