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澜眼中含泪,她看向殷月雅:“你要想说的是我勾引不成反掰脱臼汪公子一条胳膊,那你大可不必开口了,我刚刚已经跟邈邈说过了。”
殷月雅吃惊:“还有这回事?你当真是故意折了他胳膊的?我还以为你力大无穷,是不小心的呢。”
谢安澜一愣,拍桌怒道:“我自然是不当心的,那你到底要胡说八道的是哪件事?”
殷月雅笑的眉眼一眯,有一丝窃笑的意思,她目光飘向司邈邈:“自然是跟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长公主的那位相好公子有关的咯。”
司邈邈挖了挖耳朵,根本没当回事:“听你这口气,弄不好就是虚张声势,又要从哪里捕风捉影听来的小道消息讲给我听?”
“我亲眼看见,亲耳听见的好不好,能有假?”殷月雅拔高声调,又把脑袋凑近:“你知不知道今早你俩没去课堂,我看见那位裴丞相跟谁在一块?”
司邈邈没接话,谢安澜急吼吼地追问:“是谁?!”
殷月雅唇角勾起,眼尾上扬,说的小声仿佛怕有人听墙角一般:“是个女夫子呢!两人似是很熟稔,课业结束后,她特地将裴丞相叫去了角落聊天。”
她说到这里,用胳膊肘碰了碰司邈邈:“虽说跟你结过仇怨,但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的心上人跟别人鬼鬼祟祟,所以我当时就悄悄靠了过去!”
司邈邈抱肩冷笑,端起茶盏不紧不慢喝了一口:“分明就是想看我的笑话。”
殷月雅被揭穿,脸色闪过一丝不自然,她昂起脖子:“最开始是这样,但我现在只觉得你可怜行吗!我听到那个女夫子跟他说什么‘邀请你你也不来’,还说了‘多想你你知不知道’。”
谢安澜一拳砸在桌子上,司邈邈的茶杯跟着一跳,她怒不可遏:“岂有此理,当着我们的面她敢这样勾引裴丞相,以为我们家邈邈吃素的?!”
谢安澜下意识就要摸腰间的佩刀,忽然想起为了不吓到汪正直,她将刀放在房间的床底下了。
“邈邈,我这就去取刀,不必喊上小知和明珠,我一个人就能杀她三个来回!保证让她下下下下辈子都不敢跟你抢人。”
司邈邈及时按住了她的手背,她看似不为所动,但紧捏茶盏的指尖微微泛白。
殷月雅刚说到一个姑娘时,司邈邈下意识想到那位粉裙的小姑娘,猜想或许是她缠着裴清商要看小痣。
但殷月雅说到女夫子,司邈邈便将粉裙姑娘排除了。
裴清商没做官之前,就在江湖上漂泊,有不少好友,就算有一位红颜知己似乎也不是一件稀奇事。
司邈邈还依稀记得昨夜发生的事,她面色有些不自然,也毫无底气似的:“万一他们只是朋友关系呢,何况裴丞相只是与我稍微有那么一点亲近,我何必干涉他认识什么人?”
“稍微?一点?”殷月雅睁大了眼瞧司邈邈,仿佛看着一个怪物:“这话你说的奇怪,你昨夜喝的大醉,都那样抱着他的头摇来摇去了,这也叫一点亲密?”
殷月雅一甩袖:“骗小孩呢?而且上山的时候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他一路都背着你,不是喜欢你,是什么?!”
她说到这里,恍然大悟,指着司邈邈坏笑两声:“我懂了,司邈邈,不愧是你。这招叫欲擒故纵对吧?好像表现的不喜欢他,其实喜欢裴丞相的很。”
这次轮到司邈邈高声反对:“放屁!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欢他!?”
殷月雅好整以暇哼了一声:“你大可以嘴硬不承认,有本事,你跟我去确认那个女夫子跟他的关系啊,他俩约好今夜在露浓台观星赏月,你有勇气去吗!”
她挑着眉毛,活像欠打的小朋友。
殷月雅眯起眼缝:“你根本就是害怕听到或者看到女夫子真的跟裴丞相关系匪浅,你会伤心!”
司邈邈嚯地站起身:“我有何不敢?我要是真伤心,我就当场把女夫子丢下露浓台!去就去。”
殷月雅跟着站起来走到门口,她还不忘回头晃了晃手指:“那你一定要记得哦,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说完,她又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了。
谢安澜抬头,见司邈邈面色不愉,忍不住安慰道:“没事邈邈,晚上我陪你一起去,要是那女夫子真的不知天高地厚跟你抢裴丞相,我马上把她绑了丢下山!”
司邈邈其实在答应的那一瞬间就后悔了。
殷月雅就是想看热闹,她却还被激将法刺激的中招了!
要是今晚真的去听裴清商墙角,被他发现了可怎么解释?!
何况昨晚发生的事情她还不敢相信是真的,如果她醉酒后真的对裴清商这样那样了,那她今晚再去听墙角岂不是显得……
再说了,她怎么会喜欢裴清商呢?!裴清商应该也不是喜欢她才对。
就是他们两个人平时总是凑的太近,所以显得关系太密切了。
可是此时,司邈邈脑海里仿佛有个小恶魔举着叉子,不停劝她去一看究竟。
她心烦意乱,但说来也奇怪,之后一天她都没有见到裴清商。
每当司邈邈鼓起勇气,故意从他房间门口经过时,总能从半敞的窗子里看到空无一人的屋子。
没回来过?
下午,谢安澜在司邈邈的撺掇下,下定决心去探望被她扭脱臼胳膊的汪正直。
临走前谢安澜还不放心,趴在门框上说:“邈邈,要是你心情不好,随时来找我!”
她走后,司邈邈才彻底觉得清净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