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邈邈才不管她殷月雅为何又回来了,她只嚷嚷着不公:“说好了不能坐轿子,她等会要是通过第一道考验,本宫就将南山和松林山院都掀了!”
谢安澜登时鼓掌:“我支持!”
在汪正直看过来的时候,谢安澜狂放的神情一收,忙变得娇羞内敛了些:“我支持你的想法,并在你身后永远为你加油哦,加油邈邈。”
司邈邈怒气冲冲地继续蹬台阶,走到一半她小腿实在酸软,终于撑不住停下来,撑着膝盖休息。
她呼哧呼哧地大口呼吸,回过头去看谢安澜,她本就习武,此时登山对她来说不是什么问题,甚至还能围着汪正直调戏的他满面红绯。
司邈邈从鼻尖发出一声哼。
见色忘友!
此时,裴清商的声音从身旁传来:“要不我背你?”
他头一次没有自称臣,司邈邈还愣了一下。
她侧头看去,裴清商立在她身边,高大的身影挡住了从绿叶缝隙里流露下来的光亮,俊朗的眉眼中满是平静。
对他来说,这样的数百级台阶,更是轻而易举。
司邈邈鬼鬼祟祟地看了一眼还很远的终点,她小声问:“这样可以吗?你背着我,算不算我作弊?”
裴清商沉吟后道:“背你一阵,后面的路自己走。”
司邈邈爽快答应,伸出双手,裴清商便弯腰蹲下,司邈邈轻车熟路地蹦了上去,顺带从后面搂住了他的脖子。
裴清商刚将她背起来时,发出一声闷哼,冷眉也轻轻皱起。
司邈邈歪头:“怎么了?”
难道是她太重了?!
裴清商淡道:“不要勒的这么紧。”
司邈邈连忙松开了一点手臂。
裴清商背着她登山,司邈邈顿时好受不少,她把脑袋搁在裴清商肩膀上感慨:“我就知道带你出来是对的。”
裴清商没有笑,眉眼显得冷淡极了,他似是随口一问:“我对你来说就这点价值?”
司邈邈心神一凛,顿时拍足马屁:“怎么会,裴大人天上地下举世无双,用处大着呢,我的意思是被你照顾感觉真好!”
裴清商薄唇扯出一个弧度,算是随意的笑了笑。
司邈邈趴在他肩膀上,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自己嗤嗤笑出声:“裴大人,我忽然想起上次我们的玩笑话,你是江湖魔头,我要做客栈杀手女掌柜。”
她晃着脚:“现在你背着我,像不像带着我去干杀人越货的生意?”
裴清商低不可闻地轻笑一声:“哪有女杀手同你这般娇气,此情此景,至少也是你受伤了,我带你回家。”
回家……
这个词突然触碰到司邈邈的内心深处。
她没有察觉到自己轻微的面红耳赤起来,只是问着:“不对,江湖魔头和女杀手,也有家吗?难道不是餐风露宿,天下之大,漂泊无依才对。”
“所以他们相遇了,有对方在,才有家。”裴清商清冷的声音顺着不骄不躁的春风迎面而来。
司邈邈额头上的碎发被粘腻的香汗粘在额头上,此刻被风打散吹乱,连同她心底也漾起涟漪。
他们经过一对疑似情侣的人,那公子面如冠玉,穿着红衣袍,发冠上是一只金珠,看起来富贵得很。
他身边的姑娘粉裙翩跹,长得乖巧可爱,正不知因为什么事捂眼哭的伤心,害的那公子心疼不已的,一直在旁边哄劝。
司邈邈趴在裴清商背上像看人,最后又收回八卦的神色。
那红衣公子余光觑着裴清商背着司邈邈走了,他才压低声音,惊慌失措地说:“芙芙,你可别哭了,要我说我们赶紧下山回家,别来这什么松林山院凑热闹了。你看见背着一个姑娘走远的那个男人没?”
他瞪大眼睛,表情丰富:“我刚刚无意中听到他俩聊天,他们竟然是江湖人和女杀手!太可怕了,咱们一定不能在这里待啊。”
那个被称作芙芙的姑娘哭的伤心:“你还说喜欢我,我看你明明就是自私!我都说了我是来找我哥哥的,你要是害怕你就先回去,我自己上山!”
说完,她推开对方,自己提裙爬台阶。
红衣男子哪儿能丢下她不管,跺脚大叹一声:“芙芙!等我!”
果然台阶爬到头,就出现了一个较大的宽阔地,那里人头济济,有不少书童正在发令牌,还有几个身强力壮的看起来像是武僧的人在维持秩序。
谢安澜感慨:“这阵仗非同一般啊,没想到松林山院就算名声不好,也能吸引如此多的人来投学?”
汪正直道:“非也,听说山院里的夫子们都有大智慧,博览群书,才富五车。”
司邈邈好像幻听到了身边的裴清商一声低不可闻的冷笑。
紧接着,听他淡淡开口:“还有一个最关键的好处,凡是能从松林山院顺利通过学考的,会有高人引见。”
司邈邈哗然:“还有高人?什么人这么神秘。”
裴清商不动声色抿唇:“见了就知道了。”
司邈邈一行人排着队准备找童子拿令牌进入下一个考验,谁知她稍一侧眸,就瞥见另外一边的队列里,方才乘坐八抬大轿的殷月雅竟正要从小童手里接过令牌。
司邈邈大惊,怒吼:“不准给她!”
发令牌的童子被骇住,急忙将手缩了回来。
殷月雅惊愕地朝司邈邈看去,在认清面貌就是她从前的老冤家以后,她咬牙切齿:“又是你!这次我又没招惹你,你凭什么不让我进山院?”
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