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的药即便更加便宜也无人购买,民众都是有记忆的,原先方家那样吸血,再继续给方家送钱那就真成傻子了。
另一方面则是药性上,慕卿宁研制出来的改良药方远比方家的要好,药性温和不刺激,立竿见影的效果,而方家的每回服完药后还会呕吐一两回,伴随各种不适的症状和副作用。
有两者都用过的人站出来现身说法,消息很快传遍全城。
方家的医馆和在泽城的好几个药铺,几乎都快要开不下去了,医疗主产业被慕卿宁取代,而其他一些零零碎碎相关的,还有其他几个家族顶上。
声名狼藉的方家医产,已经没了生存之地。
原先还只是门庭冷清,偶尔还会有几个固定的熟客往来拿药,但如今却是除了内部人员,寂寥的连个鬼影都不见。
这大概也是一直目中无人的方家第一次见识到,民众的排斥,能直接决定一条产业的生死。
方家亏损巨大,许多昂贵又有保存期限的药材卖不出去,只能腐烂废弃。
大批药材全都砸在了手里,而更糟的是,当初为了和药商订购并垄断这些药,方家还找钱庄欠了款。
医馆和药铺向来是方家的核心产业之一,如今却惨遭重创,方家一连几天都是愁云惨淡的,对慕卿宁更是恨得彻骨。
正厅,方家人坐在一起开族会,气氛压抑死寂,账房先生前来上报这几日的亏损,声音极低,感觉到周围越来越阴冷的低气压,他惶恐的又将头垂低了些。
方家声名狼藉不说,亏损还如此巨大,方世憧气得直接摔碎了手边价值不菲的玉茶盏,“又是慕卿宁!”
“家主,我早说该除去慕卿宁,现在倒好,想下手也下不了手了。”
上有夜凌渊施压管控,下有几个受过慕卿宁恩惠的世家明里暗里护着她,真就是不给方家一点动手的机会。
“既然暗地里下手不行,那就来明的。”
他抓着旁边椅子扶手的手背青筋凸起,眼底闪过阴蛰。
“她不是很能耐吗?那便比比医术,我就不信,我方家的人还能输给一个黄毛丫头!”
其余人面面相觑,脸上多少都有些惊讶。
“您的意思是……”
方世憧没有和他们多说的意思,起身抚平衣袍上的褶皱,眼神闪着阴冷。
“派老齐出手,老三,你亲自带着人去。”
齐镇,方家乃至整个泽城医术最为高超的大夫,当年方家特地花了高价雇来的,连宫中御医都有他的弟子。
方振端着茶杯的手一顿,抬头意外的看向方世憧,有些怨气却不敢多言,旋即应了下来,“是。”
慕卿宁不是个好对付的,谁也不想接过这个苦差。
*
另一边,慕卿宁在泽城开的医馆人满为患,甚至有从其他都城冲着她名声前来求医的。
她忙碌却有条不紊,到中午休息的空档里,刚坐下喝了口茶,就见侍卫忽然进来禀报。
“太子妃娘娘,方家的人在外头,说要见您。”
“方家?”慕卿宁眉心蹙起,“说了什么事没有?”
“说是要与您比试医术。”
旁边另一个侍卫忍不住道:“这方家真是不要脸,眼看背地里下手不行了,就敢登堂来跟您叫板。”
慕卿宁唇角勾起,有些冰冷意味。
“这幺蛾子迟早是要来的,或早或晚罢了。”
“属下这就去把方家的人赶走!”
慕卿宁抬手制止,“不必,既然来了,那我便去会会,否则你今日赶他们一回,以后还不得没完没了。”
“是。”
侍卫恭敬的退下,慕卿宁起身出去,嘈杂吵闹的声音隐约传来,待走近了,便看到医馆门口外的空地上已经聚集了不少看戏的民众,当中站着方家的人,傲气凌然。
以方振为首,旁边站着个眼生却颇有威严的老者,身后则是方家的一群爪牙,凶神恶煞,阵势颇大。
慕卿宁葱白的手中握着青玉骨折扇,凛冽的目光扫过方振身后,最后落到他身上,轻似鸿毛,却叫人心底发怵。
“方振,这青天白日你带这么多人来堵我医馆门口,是想找事?”
“几日不见,慕小姐容光焕发啊。”方振笑着同她寒暄,却藏不住眼底的恨意和森冷。
“想必您手底下的人已经跟您说了,鄙人今日前来是为何事。”
方振直入主题,蠢蠢欲动的心快按捺不住。
慕卿宁不紧不慢,“倒是听说了,你们方家,想与我比试医术?”
“正是。”
慕卿宁笑了,“这就有意思了,我凭什么答应你?”
“赌约相信您会很有兴趣的,若方家胜出,你关闭医馆,永不再开。”
此话一出,周遭一片哗然,全都是骂方家无耻和不要脸的。
慕卿宁冷嗤,“你们方家倒是对自己的医术很有自信。若我赢了?方家待如何?”
“随你提要求。”
她眼眸微沉,扇骨在掌心轻敲,过了须臾,道:“好,既然如此,那么若我赢了,我只要一样东西——无相草。”
经过多日的调查,她几乎已经可以确定,无相草就在方家。
这一次,她必须将无相草拿到手。
众人更震惊了,方家这样的要求就已经够无耻了,没想到慕卿宁还真的答应。
“无相草?无相草是什么东西?”
“没听说过啊,像是药材名字。”
人群中响起淅淅索索的声音,许多人都不认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