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个本事就别出来义诊啊!”
“让她滚出来!”
“滚出来!”
民众的情绪最容易被挑唆,由己及人之下,便是群情激愤,眼看就要动用暴力。
极端的人权之下,连侍卫也快要顶不住了。
就在这时,一道清雅的身影缓缓从昏暗中侍卫身后昏暗的大堂中走出。
人群中不知是谁惊叫了一声,“你们快看,慕卿宁出来了!”
众人纷纷望去,只见慕卿宁从容的缓步而出,而随即,就注意到了落后她半步的老妪。
“她身后那个是……”
金三惊愕的瞪大了眼,表情已经不亚于大白天见鬼那般惊悚了,踉跄着倒退了两步,腿都在发软。
不少人也已经认出了慕卿宁身后的老妪是谁,一片哗然,愕然不已。
“那是金三的娘!她竟然还活着!”
“到底怎么回事,这青天白日的活见鬼了!?”
“不是活见鬼,这位大娘,确实还没死。”
慕卿宁不紧不慢的开口,拦在门口的侍卫自发给她让开一条路。
她站在医馆门口,目光移向金三,却见金三吓得魂都要没了,完全不复先前的嚣张模样。
金母严厉的看向他,眼底有浑浊的血丝,金三乍一对上她的视线,吓得一屁股摔坐在地。
“娘、娘您怎么还活着?”
“怎么,看来你很希望你母亲死了?”慕卿宁眸子精明的眯起,唇边勾起的笑讥讽凉薄。
不少异样的眼光纷纷投向金三,或质疑或诧异,但都多少觉出一些不对劲了。
金三倒吸一口凉气,这时才恍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恨不得甩自己一巴掌。
“事情的经过很简单,这位金大孝子,为了还赌债,选择为方氏医馆效劳,也就是先弄死自己的生身母亲,再把脏水泼到我这里。”
慕卿宁淡淡的开口,她已经拿到了调查结果。
自然了,证据也一应俱全。
众人哗然,震惊的看向了金三。
这样的目光注视下,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人群中藏着的方氏医馆的人也忍不住跳了出来,“你血口喷人!什么效劳不效劳,你们之间的误会,少来栽赃我们方氏医馆!”
“就是,造谣是要付出代价的!你不是一向最讲究说话做事都要有条理吗?怎么现在到了自己这里就仅凭着想象和猜测就胡乱给人定罪,有本事你就拿出来证据来!”
他们自信自己将证据销毁的一干二净,格外肆无忌惮的和慕卿宁叫嚣。
而慕卿宁却忽然笑了一声,眼眸潋滟风雅,不紧不慢的道:“谁说我没有证据?”
几人心里咯噔一下,只见她抬手打了个响指,侍卫上前,呈上了一只碗,里面是些药渣。
“我先前在救治那位大娘的时候就发现,她服过的药不对劲,并未按照的方子来,果不其然,就搜到了这些药渣。”
“你撒谎!这药渣跟本就不是从金家搜出来的!”
药渣他们早就倒进海里了,慕卿宁这里怎么可能还会有?
“我也没说这是从金家搜出来的,你们急什么?”
“既不是从金家搜出来的,那便是你伪造!”
慕卿宁勾唇冷笑,“这是从金三母亲胃里吐出来的,伪造?如何伪造?”
众人纷纷看向金母,想寻求一个真假。
她神色憔悴的别过脸,眼底有纠结和犹豫,久久没有开口。
金三见势不妙,噗通一声跪到了金母脚下,神色恳切的苦苦哀求,声泪俱下,“娘,您说句话,我是您唯一的儿子了,您怎么能忍心看着旁人毁了您的亲生儿子?”
见金母半晌都不说话,也不表态,众人纷纷议论起来,“我看金三就是贼喊捉贼,想害死自己老娘还想对慕小姐倒打一耙。”
“这么说来,金三未免也太恶心了,简直不是东西!”
这些言论大多都尖酸难听,传进金母耳中,她猝不及防,望向了慕卿宁,眼里闪过一丝埋怨。
听着这些对自己儿子的唾骂和指摘,金母心里不是滋味。
金三知道她心软了,压低了声音道:“娘,您想想,咱们才是一家人,儿子这么做都是有苦衷的,再说,您帮着那个慕卿宁又有什么用,将来能给您养老的,只有我。”
金母拳头紧了紧,金三继续蛊惑:“儿子这一次,可是赚足了咱们以后大半辈子要用的钱。”
仅这一句,就足以让金母动摇了。
半晌,就在物议沸腾之时,金母咬了咬牙,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慕小姐所说,老身并不知晓!”
众人都怔了一怔,慕卿宁眸子微凝,目光凌厉透彻。
金母眼神慌张闪躲,又道:“我确实是服了慕小姐开的药,才会险些丧命。”
都到这一步了,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慕卿宁忽然笑了,“我救你一命,你却恩将仇报,还真是东郭先生与狼。”
“我娘如今能捡回一条命,靠的是佛祖保佑,和你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你把我母亲害成这样,你治好她不是应该的?又怎么有脸在这里邀功?”金三梗着脖子嚷道。
方氏医馆的人几乎同时松了口气,得意的看着慕卿宁,事情已成定局,什么证据都没了,看她还能有什么招数!
但不少人听了金三那番言论不免都觉得有些膈应,如今对错难分之下也不好站队,只能看此事跟慕卿宁脱不脱得了干系了。
所有人都在等着慕卿宁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