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你方家清誉?”慕卿宁嘲讽的目光于如凤和县令身上扫过,顿时就笑了,“你们方家,还有什么清誉可言吗?烧杀抢掠你们什么都干,和土匪流寇有什么区别?”
刚坐下的于如凤顿时拍桌而起,怒指着慕卿宁,“把嘴给我放干净点,小心我撕了你这张嘴!”
“这就恼羞成怒了?那看来,我是说中了。昨夜方家的方利打劫药铺,还打伤了药铺的掌柜,人至今还昏迷不醒,这些都是证据,你们打算如何处置?”
慕卿宁视线落在县令身上,这不是小事,于如凤到方家,手上还不知有多少无辜性命。
这时,门口一名小厮快马来报,凑到县令耳边低声耳语。
县令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真的已经来了?”
“正是,据说已经进城了。”
县令大喜过望,突然站了起来,旁人皆拿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他。
他刚要走,却被于如凤叫住。
“慢着!苏大人,这案子你都还没办完,走什么走?”
县令眼神闪了闪,被于如凤阴狠的扫了一眼,吓得肩膀一缩,很快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你们二人,违反公纪再先,无故殴打他人,按律因斩两截手指,但今日方夫人仁慈,就判你们男十年苦役,女充卖军营好了。”
他想着速战速决,好接待太子。大手一挥,就做下了决定。
这不过就是两张生面孔,想来不过就是两个初来此地的外地人,既然无权无势,那就只能怪自己倒霉了。
今早几个衙役出去为方家办事他并不知道,方家的人进衙门就跟自己进自己家似的,想调谁走就调谁走,招呼都用打一声。
谁不知道,这衙门就是方家的一言堂。
即便证据都已经怼到县令眼前了,他还是会视而不见。
夜凌渊不怒反笑,“好一个十年苦役,充卖军营,你对方家,倒是比狗都听话。”
“你!”县令气得脸色发青,厉声斥道:“放肆!”
他眼底的温度一点点褪尽,仅站在那里便是高不可攀,浑身散发矜贵森冷的气息,“记住,你吃的是朝廷赏的饭,不是方家丢给你的骨头。
你在其位却不谋其事,那也不必继续呆在这个位置上了。”
话落,一枚信号弹从他骨节分明的手掌中发射,在空中绽放。
众人都纷纷抬头看向了天空,县令愣了半刻,也没见有什么动静,而后实在忍不住笑了,连旁边也传来几声嘲讽刺耳的嗤笑。
慕卿宁站在夜凌渊身侧,微冷的目光扫过众人。
县令下颚微抬,眼里满是轻蔑,“本官倒是许久都没见过这么狂妄的年轻人了,自以为有点本事便能手眼通天,殊不知不过是眼高手低,井底之蛙罢了。”
方家能在此地盘踞这么久,靠的可不止是惊人的财富,还有京城中的大佬为方家撑腰。
“就是,装模作样的吓唬谁呢。”
“唉,得罪了方家还想活着出泽城,这不是异想天开呢么。”
旁边几个衙役还嘀咕着,县令却是没什么耐心了,“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这两个人拖入大牢!”
他拢了拢衣袍,“本官还要去接太子殿下,若为这种人耽误了时辰,你们耽误的起吗?什么阿猫阿狗也值得我浪费时间……”
这一次的接待是泽城县令与方家的家主一起,为了表现出诚意与郑重,规格布置上格外隆重,方家还为此花了重金。
县令带着几个人,还没来得及走出大门,突然听到铁骑声铮铮而来,伴随着马匹喧嚣的嘶鸣,连地面也有些微的震动。
扑面而来的肃杀之气,数千铁骑奔袭而来,直接停在衙门外,阵势之大,惊呆了里面的县令和于如凤。
原先围观看戏的百姓唯恐祸及自身,连忙避开。
他愣在了门边,看着他们衣袍上绣着的标志,一眼认出,这竟然是宫中的一品骑卫!
县令顿时惊愕的瞪大了眼,一品骑卫除了皇上,太后,便只有太子和几个亲王可用,骑卫是所有侍卫中身份最尊贵的分支,县令在骑卫面前,无足一只蝼蚁轻重。
只见铁骑之首翻身下马,朝里走来。
原本还嚣张跋扈的于如凤连坐都不敢坐着了,站起身低着头缩在一旁,前所未有的拘谨。
虽然不知今日骑卫为何突然来此,但一个招待不好就是掉脑袋的大罪,县令连忙迎了上去,点头哈腰一丝不敢怠慢。
“大、大人,可是有何贵干?您吩咐一声便是。”
骑卫将他忽视的彻底,一个余光都未曾施舍,直接越过他,走到夜凌渊面前。
而后对着夜凌渊抱拳,行下跪大礼,毕恭毕敬,姿态臣服,低下了高傲的头颅,“微臣骁骑营统领周鼎,拜见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您说什么!?”
话落的瞬间,现场寂静如鸡,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惊得目瞪口呆。
没人理会县令的问题,夜凌渊神色不变,冷漠依旧,“起来吧。”
“谢殿下。”
“微臣来之前,陛下特地托微臣一问,太子妃娘娘可还安好?”
下毒的事南帝都知道了,唯恐有事的是慕卿宁。
“有劳陛下挂心,一切无恙。”她与夜凌渊几乎一样,表情没什么变化,模样从容的不像样。
周鼎也松了口气,谦恭有礼,“那便好。”
旁边的于如凤和县令已经吓傻了,眼睛瞪得像铜铃,目光颤抖着,缓缓移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