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思贤神色阴鸷,看着慕卿雪那不知所措又慌张的目光越看越恼火,几乎是指着她的鼻子骂。
“贱人,若不是你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哥哥,本宫也不会到此境地!”
方才谋士来报,勘查过皇宫外围的情况,已经全部被夜凌渊的人包围了。
原本以为这次篡位是十拿九稳的事儿,却没想到他们最后竟会被一个夜凌渊逼的退无可退。
而以往看似来颇有主意的慕宇一遇上大事儿就慌了神,将问题全都扔给了他一个人。
旁边的几个侧室幸灾乐祸,慕卿雪瑟瑟发抖,缩在角落不敢说话。
而眼看夜思贤怒火腾腾,就要对她拳打脚踢,她捂着头忙道:“殿下饶命!妾、妾身已经怀有一个月身孕!医师亲自请了脉,还请殿下看在孩子的份上,放过妾身这一回吧!”
突然,夜思贤停了手里的动作,愕然的看着慕卿雪。
“你说什么?你怀孕了?”
“是,殿下,妾身真的怀孕了,您可以去询问肖医师,就是他为妾身请的脉。”
几个侧室都怔住了,面面相觑,皆看到了彼此眼里的难以置信。
夜思贤愣了愣,忽然笑了,却让慕卿雪更加惊惶和提心吊胆了。
他忽然弯腰伸手去扶慕卿雪,显然心情很是不错。
“来,快起来,怎么怀孕了也不早说,若伤着了孩子,就是你这个做母亲的不懂事了。”
从前夜思贤荒淫,倒是有几个貌美的侧室怀过孕,但都因为他而流产了。
至于其他平安把孩子生下来的,也都几乎没能把孩子平安养大,尤其是男婴。
太子府的后院,向来就不太平。
围观的几人目瞪口呆,看着受宠若惊的慕卿宁就这么被夜思贤亲手扶着坐在了旁边的木椅上。
“多、多谢殿下,妾身以后一定会小心的。”
确认夜思贤是真的怒火消散后,慕卿雪胆子也大了起来。
她抬头看向那几个侧室,眸子盈盈若水,楚楚可怜,“妹妹现下有了身孕,要安心养胎,诸多事宜顾及不到,以后就劳烦各位姐姐照顾了。”
“妹妹说的这是哪里话。”她笑的勉强,咬牙切齿,明知道慕卿雪是在炫耀,却又奈何不得她。
慕卿雪心下暗自冷哼了一声,看似柔弱实则闪烁着阴冷的眸光又转向另几人。
她们背脊一僵,生怕慕卿雪再找麻烦,连忙找了个机会溜了,是一刻也不敢多留。
自从慕卿雪有了身孕后,太子便对她多加宠爱。
而慕卿雪也仗着这个孩子在皇宫内肆无忌惮起来,什么补品和上好的吃食绸缎都紧供着她这里。
但如今夜思贤他们还在打仗,被人包围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苦苦熬着,而慕卿雪这般奢侈,皇宫内的物资还要养军队。
几天过去,整个皇宫还是被围的水泄不通,他们出不去,也不敢贸然突围。
物资逐渐消耗殆尽,士兵不得不将情况上报。
再这么下去,他们恐怕要面临不攻自破的境况。
夜思贤抓着脑袋,满脸的烦躁,以往金尊玉贵,如今却不修边幅,透着股颓气。
满屋的幕僚和谋士无人敢出声。
他们要面对的敌人是夜凌渊,整个东陵国的战神,实力强大而恐怖,迄今为止,无人能够超越。
此刻的他们,不过是翁中的那只鳖。
不少认清了这个事实,心态也开始颓丧了起来。
负责掌管口粮和可用水的将领却不得不开口,他在夜思贤面前跪了下来,“殿下,您得尽快拿个主意啊,咱们剩下的粮食和水撑不过三天了!”
“为今之计,只有强攻了啊,可、可咱们如何能抵得过夜凌渊那几万大军?怕也只是以卵击石啊。”
夜思贤一把摔了桌子上所有东西,“滚!都滚!一群废物!”
众人不敢在书房多待,连忙都推了出去。
偌大的书房只剩夜思贤一人,瘫坐在太师椅上,透着说不出的烦躁,颓靡的抓着脑袋。
发火过后,夜思贤冷静了下来。
事到如今,他没得选,带兵强行突围,是唯一的路。
夜半三更,皇宫内异动频频,夜思贤亲自带兵,阵势颇大,领着几千人的军队,接近一半的人马,妄图趁城楼外守卫最松懈的时候突袭而出。
但没想到却被夜凌渊的人抓了个正着,似乎是一早料到,只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漫天的火光燃起,夹杂着兵器相撞的刺耳声音,和厮杀惨叫声,场面血光凛然,一度十分惨烈。
夜思贤被打的节节败退,气得脸都绿了,最后牺牲了大半部分人才得以脱身,带着一群残兵败将狼狈的退回皇宫。
消息第一时间传回了王府,书房中,负责围守城门的将领躬身对夜凌渊行礼。
“殿下,果真如您所料,太子按捺不住了。按照您的吩咐,咱们的人,也已经趁乱混进去了。”
虽说他们这次几乎是压倒性的胜利,但要想靠着城外布下的陷阱,一次便将夜思贤那伙人团灭还是不太可能,唯有从内攻破。
男人身影修长,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修长匀称的手中执着狼毫笔,龙飞凤舞,眉宇冷峻。
“继续围堵。”
“属下遵命。”
皇宫内,受伤的将士不少,但医药已经不够了,连纱布都只能裁了女眷的衣裳,士气一片颓靡。
他们苦撑了五天,原本装潢奢华精致的皇宫也被糟践的不成样子,四处皆是脏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