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和慕南露望着马车远去,由衷的笑了,虽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可刘氏还是欣慰,也是真的为慕卿宁高兴。
能觅得良人,本就是人生之大幸。
马车次列有序的行进着,街道上铺了满地月季花瓣,树梢上系着红绸,围观这场盛大婚礼的民众数不胜数,摩肩接踵,挤满了整条街道,侍卫站在两侧维持秩序。
这样盛大的婚礼,让人羡慕至极,连民间也跟着庆祝,民众都深深祝福着。
或许只有他们自己,才配得上彼此。
从慕府到玄亲王府的路走了有一个时辰,喜轿向来是走得慢。
轿子落下,帘子被精致的玉如意撩开,一只修长匀称的手朝她伸来。
她将手交了过去,整个人美艳不可方物,手心传来微暖的温度,让慕卿宁一直忐忑不安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似乎在他身边,便足够令她心安。
却扇礼到拜堂成亲,一切流程走的顺利,宾客几乎一致祝福。
但有人欢喜有人愁,角落里坐着的夜思贤和夜文耀对视一眼,几乎同时看到了彼此眼里的不甘。
如今夜凌渊越发势大,再这样下去,迟早要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地。
更何况如今这两个人成了婚,他们招揽慕卿宁的最后一点机会也没了。
这场婚宴之后,他们与慕卿宁,便是彻彻底底的敌人。
一个权势极盛,另一个颇有民望,他们绝不能容忍夜凌渊和慕卿宁强强联手,否则今后京都还不得翻了天。
两人没参加完婚宴就直接离开了,一同到太子府上议事。
“太子殿下,咱们绝不能继续坐以待毙下去!这一次,必须将两个人一同除去!”
若过往他们还能骗自己慕卿宁不是心甘情愿嫁给夜凌渊的,可现在真正见过之后,才知两人感情深厚,若只杀死其中一个,另一个并会竭尽一切代价,展开疯狂的报复。
太子深以为然,点了点头,“你可有什么办法?”
夜文耀诡异一笑,透着几分阴险,而后凑近了太子,低声耳语。
*
正堂之中,三跪九叩六升拜结束后,慕卿宁进了洞房,夜凌渊在前院招待客人。
直至夜深,宾客才散去。
原本看似已然要醉倒的夜凌渊被仆人扶进来,躺在了床上。
慕卿宁细眉轻拢,“怎么喝的这么醉?”
“没办法,那些权臣和几位皇子非要拉着殿下。”
“你下去吧,我照顾他。”
“是。”
卧房之中只剩下两人,慕卿宁正要动手替他除去外袍,纤细的手腕却被忽然扣住。
她一怔,抬头就撞进那双深邃如星辰熠熠的眸子,心跳漏了一拍,耳根微红,紧接着见夜凌渊坐了起来。
“原来你没醉啊。”
夜凌渊斜支额头,慵懒而又玩世不恭,“不如此,没法甩脱那些宾客,不闹到后半夜,他们绝不肯走。”
“我看你就是个骗子。”
男人不由失笑,忽的将她揽进怀中。
猝然撞进炙热的怀抱,耳畔就是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清冽而强势的气息萦绕将她笼罩,慕卿宁脸颊红的像是要烧起来。
房中喜烛燃烧,发出噼啪的响声。
“爆灯花了,这是好意头啊。”慕卿宁连忙趁机开口岔开话题。
但男人却不肯放过她,忽然轻咬住她细软的耳垂,耳鬓厮磨,声音低哑,“那便熄灯,歇息吧。”
衣袖一挥,灯盏尽灭,只闻得一声惊呼,娇小的身影被抱上了床,一夜旖旎……
*
翌日清晨,夜凌渊站在床边,已然理好衣袍,套上金丝绣线的锦衣外袍,修长匀称的手指理着衣服边缘,晨辉洒在他挺拔修长的身形上,骨脊劲直,如芝兰玉树,风光霁月。
而慕卿宁还在昏睡中,毛茸茸的脑袋埋在被子里,大有一副不赖到下午绝不起床的架势。
他弯下腰,骨节分明的手拉下一截被子,伸手去捏她小巧挺翘的鼻子,唇边噙着一抹笑。
“卿宁,该起床了,今日还要进宫听赏朝见。”
“我不要。”慕卿宁小脸上透着一丝丝烦躁,一把拍开他的手,显然是起床气犯了,而后又缩回了被子里,还将背对着夜凌渊。
这幅模样落在男人眼里只觉可爱,不由轻笑,直接将慕卿宁从被子里抱出来,给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单衣的慕卿宁披上一件大氅,避免着凉。
而后亲自为她画眉梳妆,耐心细致,不厌其烦。
慕卿宁不情不愿的坐在梳妆台前,整个人昏昏欲睡,似乎下一秒就能倒头睡过去。
没办法,昨夜实在闹得太晚了,她也被折腾惨了,现在看到夜凌渊这张脸就想犯起床气,恨不得揍他一拳。
可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又让慕卿宁舍不得下那个手。
梳妆完毕后,夜凌渊才放开她,慕卿宁便一头栽到了桌子上,困得不得了。
夜凌渊环住她腰际,轻咬她耳垂,在她耳边玩味的低喃:“是要本王亲自为你更衣,还是你自己来。”
一句话瞬间让慕卿宁惊醒,直接推开了夜凌渊,裹紧自己身上披着的那件外袍。
“夜凌渊,你又耍流氓!”
在昨夜之前,慕卿宁一直觉得夜凌渊该多少有几分翩翩公子的风范,至少节制有礼。
但昨夜过后,她才深刻的体会到什么叫qín_shòu。
“你、你给我出去,我自己来,再耍流氓就给我滚去睡书房。”
她昂着头,气势是硬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