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宁往周围一看,发现不止是他,周遭的行人,摆摊的小贩,大多如此,跑路慌忙。
她不由的和夜凌渊对视一眼,双双看向与人群相逆的方向。
烟尘弥漫,一伙凶神恶煞的大汉手里拿着小腿那么粗的棍棒,朝他们逼近,一看便知是来者不善。
“都跑什么跑,保护费该交了吧?”
带头的大汉声音粗犷,脸上一道狰狞的疤痕,满脸的麻子,想来应该就是那名摊主口中的赖麻子。
人人都见之色变,看来,是在此地横行霸道已久了。
原本热闹的街巷瞬间清冷了下来,只剩一伙地痞流氓和他们二人。
大汉颇为不爽,一路四处打砸。
“想跑是吧,既然不交保护费,生意也都别给老子做了!”
砰的一声,棍棒砸过去,大汉又砸烂了一家商铺的大门。
街巷只站着他们两人,显得格外突兀,很快就引起了大汉的注意力。
赖麻子这伙人都是当地臭名昭着的地痞,前官府根本不管,以致于他们横行霸道至今,肆意收取保护费。
慕卿宁瞧着他们这幅肆无忌惮的样子,便什么都明白了。
不慎之间,她的眼神和赖麻子对上。
赖麻子色眯眯的望着她,猥琐的摸着下巴上前,“哟,这儿还有个小妞。”
他说着伸手就想揩一把油,慕卿宁正要避开,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突然擒住赖麻子的手,咔嚓一声,直接拧断了他的手,残忍又狠辣。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慕卿宁都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看了眼夜凌渊。
男人却直接将她拉到身后,稳稳的护住,犹如巍峨的山,永远不可撼动。
这样浓烈的安全感,让慕卿宁有些不知所措,心跳却在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时候快了几拍。
从来都是她保护别人,却鲜少有人会这样护住她。
而那边,赖麻子捂着手腕,脸色惨白狰狞,眼神愤恨的瞪着方才出手的夜凌渊。
“好啊,竟敢和老子动手,兄弟们,给我上!”
一声令下,大汉一拥而上,气势汹汹,颇有一副要将夜凌渊抽筋拔骨的架势。
慕卿宁都不由紧张了起来,这伙人能在此地横行霸道这么久,想来也不是吃素的。
若换了以往,任何人都多少会对他们忌惮几分。
可偏生他们太倒霉,对上的是夜凌渊。
男人甚至连不屑都没有,完全没将这群人放在眼里。
他们连以卵击石的卵都算不上,顷刻之间,便感受到了什么叫降维打击,毫无还手的余地。
哀嚎声遍地,最后一个人倒下。
看着满地的鼻青脸肿,痛苦哼唧着的大汉,慕卿宁目瞪口呆。
战场之上,夜凌渊大多以指挥为主,慕卿宁也忙碌着,鲜少能看到他出手。
如今才是慕卿宁第一次,如此正面直观的,目睹夜凌渊的身手究竟强劲到了何种地步。
这或许,也并不是这个男人的底线。
慕卿宁久久回不过神,一记爆栗突然敲在她光洁的额头上。
“傻了?”
男人声音清冽,戾气早已收敛。
慕卿宁轻嘶一声,嗔怪的瞪了夜凌渊一眼。
夜凌渊不由得轻笑,像哄一只炸了毛的猫儿,修长匀称的手帮她揉着额头,拉着她的手腕,“好了,走吧。”
“那这里……”白皙手腕上传来的温热,让慕卿宁有些失神。
“会有官府的人过来处理。”
男人拉着慕卿宁的手离开,这一时半刻,就算他们想逃,也没法站起来。
夜凌渊几乎是废了他们的筋脉,对于这些游手好闲的地痞而言,后半生成为废人,便只能上街乞讨,简直比死还痛苦。
两人在禹城游玩几日,京中不免飞书前来催促,但他们都不甚在意,只是时候差不多了,便准备启程回京。
京都中如今人人热议的都是东陵与落云的那一战,夜凌渊领兵,以压倒性的优势,将落云国击溃,还掠下了一座城池,落云国连屁都不敢放一个,最后又是割地又是赔款。
民众对夜凌渊的崇敬达到了空前的高度,奉他为神。
而慕卿宁这次毫不犹豫英勇前往战场的举动,也获得了大众的一致钦佩。
她在前线情况最危急时一人孤身前去,一直到战争结束才回京,原本京中许多对慕卿宁颇有微词的大臣,和嫉妒慕卿宁的世家小姐,也都纷纷闭了嘴。
任谁都没有慕卿宁这样的勇气,质疑的人也都没了底气。
各种版本的传奇故事在民间流传,无一不是赞颂夜凌渊和慕卿宁。
有人不免感叹,“原先我还觉得玄幽王殿下配不上慕小姐,如今才知,除了他们彼此,没能再能配得上对方。”
“是啊,陛下的眼光果然是极好的。”
“这桩婚事公布的时候多少人嘲讽,我怎么觉着,他们算是苦尽甘来了。”
提起当初大家对他们二人婚事的态度,不少人都觉得脸上臊热。
“什么苦尽甘来,明明是韬光养晦,如今才崭露锋芒,谁知道七皇子和慕小姐竟都这么厉害。”
南帝第一时间得知二人回京,亲自派了丞相,给他们接风洗尘。
而慕卿宁开设的本草堂也经南帝亲口承认,成为京都的业界标杆。
可本草堂开业也不过才一年左右,其他老牌医馆眼热又不得不心服口服。
京都热闹极了,连慕家都跟着沾光,因着慕卿宁的缘故,慕衡也被一众大臣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