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到病除,第二日清晨,吴治带着落云国的几个将领,登门来找夜凌渊,极有诚意。
此番过来的目的,也已经显而易见了。
落云国要求和,自然少不了割地赔款,协商过后,吴治离开时满身冷汗。
跟夜凌渊谈判,简直可怕。
一个上午过去,庭院中,风穿过回廊,夜凌渊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该回去了。”
慕卿宁桌上堆着药材,闻言从满桌凌乱中抬起头,“何时启程?”
今天一早吴治就带队前来求和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如今战争结束,自然就该回去了。
“你想何时启程?”男人身形修长,慵懒的斜倚在拱门旁。
落云国风景还算不错,慕卿宁想何时回去他都纵容。
“我?那明日一早就启程吧。”
出来这么久了,慕卿宁也放不下沈素。
夜凌渊也依她,离开院落去整顿军队了。
翌日,天清气朗,倒很适合赶路。
出于礼节,落云国还派了皇子来城门口相送,也是想缓和关系,一直附小坐地,却并没怎么受到东陵搭理。
几日赶路,他们入境东陵,路上顺畅无阻。
连续几天的赶路,将士们也都累了,便打算在附近一处城镇休息整顿。
这里离京都只隔着一个都城的距离,若不出意外,明日下午便能到京都。
慕卿宁一行人住进客栈,她下楼准备去吩咐晚膳的饭食,却发现两个伙计将一个男人从后院抬了出来,伙计脸上也是万分嫌弃。
“真晦气。”
男人显然已经死了,面色发紫,皮肤出现不正常的发脓和溃烂。
慕卿宁的目光下意识被吸引,停驻在原地,盯着那具尸体,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
她倏而皱起了眉,回想起那具尸体脸上到身体蔓延的溃烂,旁边传来议论声,客栈中零零散散的几个食客交头接耳。
“又死了一个。”
“听说是中午不小心染上的,到傍晚人就没了,实在恐怖。”
“咱们还是少出来晃悠,免得沾上这怪病。”
“走走走。”
慕卿宁看着他们匆匆的离开,走到柜台前去问,“掌柜的,我打听一句,这几日城中可有何怪病爆发吗?”
“近几日是有,已经死了许多人,姑娘你是外地来的吧,还是小心留意着些,别染上了这怪病,连我们城中最医术最精湛的大夫都救不了。”
“可否具体与我说说?”
掌柜凑近了她,低声耳语一番。
天花的后遗症还在,衙门怕闹得人心惶惶,被上头知道怪罪下来,下了严令不许人议论传谣,为了杀鸡儆猴,已经抓了不少当街谈及此事的人。
但越是这样,就越是欲盖弥彰,百姓也愈发恐慌。
“起先只是一两个突发重疾,腹泻呕吐,发热出血,找了大夫前去诊治,最后不仅人没救回来,连那大夫自己的命都赔了进去,这也就是一夜之间的事情。”
慕卿宁眼眸微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症状,倒是像极了艾伯特病毒。
爆发时凶猛无比,朝夕之间便能夺人性命。
“多谢。”
她沉着脸,出了客栈,走过街巷,观察过路的民众。
有人捂着腹部呕吐不止,街巷中不时传来低低的哭泣,随时都有人死亡。
慕卿宁也悄悄进去看过一眼,死者身上的症状,完美对上艾伯特病毒。
但为了确保无误,她叫了几名暗卫,筹划明日在城中摆摊义诊。
暗一不解,“为何要突然义诊?咱们不是只在此地休憩一晚便回京吗?”
“城中有怪病爆发,据我观察,可能比天花还要严重,若现在不管,这座城恐怕会沦陷。”
暗一脸色变了,“竟如此严重?”
他也注意到了,却没放在心上。
慕卿宁双手交叠,神色出现一抹严谨,“所以,明日需要你们配合我开展义诊。”
“慕小姐放心,我们一定尽力,有何事您尽管吩咐。”
这种病毒,传染性只比天花稍弱,但却比天花更加凶猛,不容轻视。
这座城中的病情,官府最后还是没能瞒住,毕竟这里离京城就隔了一座城的距离。
事情传到南帝耳中时,南帝大怒。
大臣跪了一地,“陛下息怒,据说慕小姐在此刻正在禹城,慕小姐或许会有办法。”
南帝脸色仍然阴沉着,大袖一挥,“传朕旨意,处斩禹城县令,慕卿宁暂留,解决完病情再行回京。”
一道急诏,快马加鞭,连夜递到了慕卿宁手上。
慕卿宁拿到这道圣旨时,眸子微眯,扫了传旨太监一眼。
最后闭了闭眼,“知道了,让陛下放心。”
“那便有劳了。”
太监匆匆离开,经过那两日的义诊,慕卿宁已经确定是艾伯特病毒无疑。
如今紧要的,便是研制出抑制剂和疫苗。
窗外夜色已深,慕卿宁面前一堆杂乱的医术,烛光温和,容颜静谧。
夜凌渊推门进来,手上端着糕点。
“可有把握?”
南帝的勒令实在有些强硬,若她为难,夜凌渊也不介意用这次大胜归来的军功帮慕卿宁推掉此事。
慕卿宁抬起头,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说这次城中的病情吗?也算有几分把握。”
“不必勉强。”
他将糕点放到桌上,都是慕卿宁素日爱吃的,眸中闪过微不可查的关切。
这次的病情夜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