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明教弟子齐声诵经,长街围观的人顿时都安静了下来,感受着这种与中原截然不同的经文,心中心中不优秀为之一凛。
峨眉派与武当派差不多,虽说只有掌门和门派中几个长老是出家人,但门中弟子也有参研经书,所以此刻对明教弟子口中所念经文感到一阵毛骨悚然,若明教弟子个个都是如此,那当真是十分恐怖的,这种类似于口号式的经文,是最容易让人产生依赖性和成就感的,难怪明教发展的如此迅猛快速,与这种宗教文化是脱不了干系的。
很快,所有明教弟子的尸体便收拾妥当,而院内的三口大箱也被搬运了出来,装在一驾马车上。
彭和尚见状,便对宋青书说道:“宋少侠,今日武昌必乱,还请早些离开,以免殃及池鱼。”
宋青书问道:“你们还准备接着起事?”
周癫在一旁插嘴道:“起个屁事,死的死伤的伤,不被鞑子包了饺子就算不错了。”
彭和尚见他说的粗俗,马上制止了他,接着对宋青书说:“今日拜峨眉派和宋少侠所赐,众弟子死伤惨重,我等只有先行隐匿,另寻时机。”
彭莹玉虽说感激宋青书的救命之恩,又断指立誓,但此人说话直白,丝毫不因宋青书对他有恩便言语委婉。
宋青书听出来他心中有气,但与他何干,于是他开口说:“嗯,我们就不劳费心了,你明教做什么都不关我武当的事,至于阻碍了你们的计划,那你们便另外再寻找合适的时机吧。”
周癫冷哼一声,对彭和尚说:“快走吧和尚,锐金旗一路杀过来闹的动静不小,蒙古人也不是蠢蛋,别等会真的被包了饺子。”
彭和尚点了点头,对宋青书再次抱拳施礼,宋青书看到他左手小指已经被包扎好,但隐隐有血迹渗出,而彭和尚却面不改色,宋青书心中暗道,果真是条汉子。
于是他对彭和尚也是一抱拳,两人都没有说什么场面话,便各自照顾自己的人准备离开。
可谁知就在此时,一阵呼啸声突然从天空中传来,几人抬头一看,顿时面色大变。
彭和尚大声喊道:“快躲!”说罢便一拉身旁周癫,冲着一旁的店铺扑了进去。
而宋青书也一挥倚天剑,突然出脚一踢任来风和柳思飘,将两人直接踢进身旁的店铺中,然后他一手拉纪晓芙,一手拉杨瑶琴,也快速冲了进去。
而其余明教弟子有机灵的,早在彭和尚话一出口,想都没想就躲避在车马底下,而还有这稚嫩的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呆立在当场左右四顾,有些被身旁老人一拉躲了起来,有些却没那么幸运了。
下一刻,一支狼牙箭便径直插入地面,箭头深深没入土壤中,高高翘起的箭尾上雪白的羽毛还在微微颤抖。
一支,两支,十支,百支,几乎有上百支狼牙箭密密麻麻铺满了整个长街,这箭雨比锐金旗方才的箭雨来的更加猛烈和密集,没有给人丝毫喘息偷生的余地。
方才傻傻站在原地的明教弟子,还来不及躲闪,便被箭雨戳成了刺猬。
周癫躺在店铺中看着外面密密麻麻地箭雨,破口大骂:“他娘的是蒙古鞑子!”
彭和尚忙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边走边说:“闭上你那张乌鸦嘴!”最后三个字竟是喊出来的,可见彭和尚心中有多气恼。
本来是明教去攻打鞑子的,可如今却攻守易型了,眼看着自己的兄弟们死伤惨重,如何让他不恼怒,他走到门边,小心地探头出去,只看了一眼,便忍不住溢出泪水,心痛如刀割。
只见百十余号锐金旗弟子,有十几人挤在马车下,有的人挤不进去,露出两条大腿在外面,已经被箭雨射成了烂肉。
而这还算是幸运的,更多的人,不但双腿被戳烂,就连整个身子也都被射成了刺猬,打眼一看,长街上已经躺下数十具这样的“刺猬”。
但也幸亏是彭和尚喊了那一声,也幸亏这次带出来的多是经验比较丰富的老兵,这箭雨来袭的那一刻都找地方躲了起来,毕竟这是长街上,而不是平原阔地,想找个“躲雨”的地方还是不难的。
但即便是这样,这一两成的减员也让彭和尚难以接受,但他又不得不接受。
很快,箭雨变得稀稀拉拉,直到最后一支狼牙箭戳入地面,整个长街为之一空,那密密麻麻的箭矢覆盖了整个长街上所有能覆盖的地方,向一块被缩小的树林一般,而长街上的明教弟子,则就成了泥土。
彭和尚猛然越出店铺,冲着明教弟子大喊:“走!都有人都走!”
周癫闯出来问:“那些东西和尸体呢?”
彭和尚一巴掌拍在周癫的脸上,大声吼道:“不要了!全他娘的不要了!”
周癫“噗”地一口血水吐在地上,仔细看那血水中还有两颗牙齿,他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都走!”
他们两个都知道,自己一群人已经被蒙古人包了饺子,为今之计只能放弃所有东西,先脱离这里再说,否则凭现在敌暗我明的情况,要是真打起来,这些弟子一个都跑不了。
明教弟子听到两个头领的话后,都纷纷放下手中长弓,将背后的标枪拔出来,冲着街口便要冲。
可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头顶传了过来。
“今天所有叛逆,一个都走不了!”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远处竟然被人搭起一个高台,约摸两三丈左右,有几人站在高台上,将长街的情况看的是清清楚楚。
下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