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丰多少知道一些秦地的方言,“美”这个词在这里,还有另外一层含义,“不美”意味着“不好”“不舒服”“不顺利”,而杨瑶琴看着父母远去,心中涌起一团郁气堵塞住胸口,让她有些喘不上气,同时还有一种隐隐地不详。
宋青书道:“那是你突然远离父母,心中难受造成的,过几天习惯了就好。”
杨瑶琴看着他:“你也有过这种感觉?”
宋青书点点头:“小半年前我遂太爷爷下山,刚下山那几天每晚都思念他们,不过现在已经习惯了。”
杨瑶琴没再说话,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张三丰在一旁看着两个孩子相互慰藉,两个看起来年岁仿佛,有同样粉妆玉砌相貌精致气质高冷的小娃娃,怎么看怎么叫人喜欢。
“好了,我们现在当务之急是得赶快找个人家借宿一晚,否则就要露宿这荒郊野岭了。”
还好这终南山下多有人家,虽已是深夜,但以老道的目力,还是在月色中找到一个村子,老道走到一户看起来房屋比较多的人家上前敲门。
这户人家早已睡下,突然听到有一阵敲门声,男女主人不由得爬起身来,相互看了一眼,眼中均是惊疑的神色。
男主人大着胆子走到院子里,颤声问道:“谁......谁啊?”这时其他房间的孩子们也都被吵醒,趴在窗户上看着自己家爹爹大门,似乎在猜想门外是不是什么洪水野兽。
“主人家好,贫道乃武当山道人,夜行至此想讨个住处休息一晚,明日即走。还请行个方便。”门外传来张三丰的声音。
男主人一听是个道士,虽不知武当山在哪,但终南山上多得是道士,遂也就不那么害怕了。不过他依旧充满了戒备,走到门边,拔开门栓,却留了个心眼没有解开挂链,将门打开了一条缝隙往外一看。
只见一个白须白发的道士,左右各站着一男一女两个娃娃,老道士仙风道骨,小娃娃金童玉女,这卖相端的是一派神仙风貌。
男主人差点就跪下来,以为是神仙下凡了,他连忙打开大门,招呼还在院内的女主人说:“红梅赶紧过来,杂(咱)屋里来神仙咧。”
女主人一听自己男人说什么老神仙,一时间他犯了什么病,待看到张三丰引着宋青书和杨瑶琴进门来,也大叫一声“老神仙啊”,赶忙跑过来跪在地上就磕头,一边磕头还一边招呼自己的孩子们出来跟她一起磕。
老道很无奈啊,他以前行走江湖之时,虽然也有借宿民居的时候,但顶多也就是对他稍显客气,何曾有过倒头就拜的行为啊,只能说自己三人这种神仙加仙童的组合,对迷信的村夫来说,杀伤力巨大。
好一会折腾后,女主人才给三人腾了一间空房出来,等再三对老道说有什么需要的一定招呼她后,才回自己房间睡去。
三人均是疲惫不堪,也沉沉睡去。
待得天明,鸡叫三声,女主人给三人打来洗脸水,三人洗漱后,便告辞主人家,往武当山方向行进。
在路过一处集市的时候,张三丰买了辆稍有些破旧的马车,本来想买马匹,但是因为有杨瑶琴的缘故,再加上宋青书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先天功】,所以就放弃了买马。
于是,张三丰赶着马车,杨瑶琴坐在他旁边的车辕上,宋青书一个人在车厢里翻阅着那本秘籍。
“先天之炁,有源之根,源源不断,绵绵不绝。”
“人自胎中酝酿,生而雪融,不知,不见,不察,不练。”
“故世人皆云先天无炁,余独言后天放屁!”
入目便是这三行小字,当是中神通王重阳之语,宋青书看到这里也不禁额头冒汗,谁能料到百余年前的天下第一,竟如此狂放。
再翻开第二页,密密麻麻写满了小字,有些字体用红笔勾勒,甚至加上了注解,这就让宋青书很是奇怪,这注解是谁所做?是王重阳本人?亦或是后人?若是王重阳本人所做,那么【先天功】竟不是他原创?
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消磨在历史的时光中不可再察,宋青书也不再多想,有注解总好过没有,他便继续看下去。
“天之三宝日月星,地之三宝水火风,人之三宝精气神。”
“人之三宝分先后,先天三宝为元精、元气、元神,三宝不可失,失之命性无。”
“习静为首要,心若不静,气则无归,心神弛散,万魔丛生。”
“行则措足于坦途,住则凝神于太虚,坐则调丹田之息,卧则守脐下之珠......”
宋青书毕竟年幼,许多道家术语他理解不通透,便请教张三丰,老道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掰开了揉碎了讲给他听,也不避讳一旁的杨瑶琴,毕竟功法是人家的。
杨瑶琴也并非听不懂,她也学有家传的内功和武学,只不过并不是【先天功】。
杨少游只传她了家传绝学,让她每日勤练,至于其他更厉害的功夫并没有交给她,也是因为杨瑶琴还是有些年幼,并不适合学习一些高深的功夫。
于是,三人乘着马车,一路晃晃悠悠向着武当山走去,一路上宋青书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练功,可谓是废寝忘食,而杨瑶琴在得知宋青书今年不足三岁后,就不愿与他一般见识了,处处以大姐姐自居,尽管宋青书并不领情。
再说宋青书,自从开始修炼【先天功】以来,他明显更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发育变得迟缓,其实那只是因为之前身体发育速度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