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紫霄宫中无话,众人皆是沉默,看着地上的三具尸体,崆峒派关能和唐文亮,华山派掌门鲜于通,竟都在张三丰百岁寿辰这一天,齐齐毙命,而杀人者,只不过是一个尚未及冠的少年。
自此,无人再认为武当没落,或者源于少林的谣言,殊不见只武当七侠中的一人,便将少林派两大神僧打成狗头,殊不见三代弟子宋青书,力敌少林空闻与峨眉静玄,同时胆大包天,直接杀死华山派掌门和崆峒五老中的二老,虽说他自言脱离武当,但从今天开始,整个江湖上,恐怕再也没有哪个门派,敢同武当交心了。
“远桥,送客罢。”老道开口打破沉默,在自己的寿辰上发生这么多事,他早已没了心思摆什么宴席了。
“是师父。”宋远桥几人答道,然后安排弟子送客。
一些江湖人士早就想走,但是又碍于形势不好离开,此刻听到老道开口,不等人请,便自己走了出去。
崆峒三老和华山派弟子收敛了自己兄弟和师父的尸体,准备离开,却被宋远桥拦住,崆峒与华山均是恨恨地看着宋远桥,崆峒五老中的老四常敬之厉声说道:“怎的,宋大侠这是准备把我崆峒派一网打尽吗?”
他这话一出,华山派众弟子却都有些担心地看着宋远桥。
只见宋远桥摇了摇头,对众人躬身一礼道:“宋某无能,养儿如此,他日定登门谢罪,任凭处置。”
他话说完,崆峒和华山的人脸色才好看了些。
一旁宋青书闻言,开口道:“我到要看看,谁敢处置。”
华山弟子纷纷道:“不敢不敢,宋大侠客气了客气了。”说罢,便抬着鲜于通的尸体快步走了出去。
常敬之冷哼一声,便不再言语,背着关能哦尸体便走了出去,一路上留下一道殷红的血痕,宗维侠则背着唐文亮的尸体,而老五捧着关能的头颅,一行人出了紫霄宫,往山下而去,华山派且不说,掌门被杀势必大乱,说不定更会因此而沉寂下去。
而崆峒派无掌门,本有崆峒五老共同执掌,如今功力最深的关能和唐文亮都死了,剩下的三老能否压住住派内的弟子,还是未知之数。
可以说宋青书以一己之力,改变了整个江湖的局面,若是武当能趁此机会发展势力,必然实力更上一层楼,只可惜武当似乎并无此打算。
宋远桥而后又走到空闻与静玄面前,依次告罪。
空闻对宋远桥道:“令郎功力高深,贫僧望尘莫及,可心性不正,此乃大祸,望宋大侠好生教导。”
宋远桥点头称是。
空闻便转身准备离开,似乎忘记对老道告别,老道端坐椅子上,两眼微闭,似是睡着一般。
“晓芙,走吧。”静玄师太对一旁的纪晓芙说道,此刻纪晓芙与殷梨亭正在互诉衷肠,武当与峨眉的人都知道两人的关系,也并没有觉得奇怪,静玄师太也一直没有打搅二人,直到要离开的时候,才招呼纪晓芙。
纪晓芙见众人都看着她两,不由脸上一红,兔子般跳到静玄师太身旁,快步出了紫霄宫,临走时也不敢回头看殷梨亭一眼。
殷梨亭一直目送纪晓芙离去,直到快要看不见时,才猛然三道门殿门口,大声喊道:“晓芙,过些日子我去找你!”
他说话声音很大,顿时让在场所有人都看了过来,纪晓芙远远听到,脚下一个趔趄,竟又加快了脚步,下山去了。
殷梨亭的所为,让武当弟子脸上都挂了笑容,尤其是莫声谷和张松溪,都是一脸坏笑地看着他。
很快,整个紫霄宫中,就只剩下武当众人。
“青书,跪下!”宋远桥再也忍不住,怒吼道。
宋青书依言跪下,但却身姿挺拔,双目灼灼看着自己父亲。
宋远桥痛惜道:“你可知你今天,给武当闯下多大的祸事?!”
宋青书道:“祸事?我到觉得是好事。”
“来来来!你给我说说,好在哪里?!”宋远桥怒极反笑。
宋青书一笑,说道:“从此以后,再也没人敢说武当源于少林,或者武当没落一事。这不算好事吗?”
“休要狡辩!你这是强词夺理!我武当传名,何需杀人?杀得还是同道中人,你让江湖中人怎样看待武当?”宋远桥猛的上前一步,伸手似乎想揍宋青书一下,却又犹豫着收回了手。
宋青书淡定说道:“父亲想要打我便打吧,我坏了父亲多年来在江湖中维持的声誉和侠名,我让武当蒙羞树敌,我该打。”
宋远桥见他如此光棍,顿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却又不知该怎么教训他。
这时老道突然开口道:“行了远桥,你又打不过青书,做那些样子给谁看啊。”
宋远桥一听师父说话,像是想起什么,怒道:“对了!你竟然敢对你太爷爷动手,当真是不仁不孝了么?!”
宋青书道:“父亲,你觉得我能打得过太爷爷吗?”
宋远桥一滞,他虽然久未见恩师出手,但凭宋青书的功夫,还远远不是张三丰的对手,他猛然想通了什么,震惊地看向老道。
而一旁的武当七侠听到这话,除了莫声谷和殷梨亭之外,也都看向老道。
“师父,难道这件事,是你默许的?”俞莲舟难以置信道,他向来仁厚,今日见侄儿陡然出手杀人,本就想去阻止,但一则唐文亮几人也是咎由自取,他都想动手了,二则宋青书毕竟是宋远桥的儿子,他自觉自己出手这些越界,便只得强忍着出手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