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厨房里的陆小鱼听个正着,越听越觉得这个老许可能真的就是昆叔。
正想着要不一会问一下吧,就听到有人大声叫:“好呀!许昆,你背着我吃独食。”
好了,这回问都不用问了,直接就知道正主了。
老陈一脚迈进门,先就大喊一声,这才要包子:“包子、包子,来一份包子。”
招呼客人的恶小汪木着脸摇头:“对不起啊,包子没有了。”
“不是吧?这才晚饭……算了,那来碗面!”
凑到许昆身边,看到陆小鱼正端餐盘过来,老陈立刻腆着脸笑了:“我就说咱哥俩有缘分,你看,这不吃个饭也凑到一起,正好,分我吃几个……”
“唉唉唉……先莫伸手,看看再说。”许昆伸手格开老陈的手,一手操了筷子,一手护着笼屉。
“这吃饭就得是人越多越香的,你看你,抠门了吧?”老陈嘀咕着,讪讪地收了手。
许昆也不在意,等老陈收了手才掀开笼屉。
热气蒸腾,四个包子菊花一样摆在笼中,皮薄得近乎透明,显得晶莹剔透,连里面的浓汤馅料都能隐约看到。
头一条,“量太少了。”老陈虚点了下:“这个量实在太少,别说男人,就是女人吃也赚少,你家要是随便点也就罢了,还那么多臭规矩!你说这个量,老许这人那么抠门,能给我吃?”
善小咪笑笑,没应声。
许昆护着笼屉,先夹起一只包子,手下微沉的坠感,可包子却没有破相。
“嗯,提起来像灯笼这条,倒是符合了。”轻轻戳了一下开了天窗,他小心地吹了吹,这才凑近嘴边轻轻吮。
一口浓汁入口,许昆不禁咪了下眼。
“果然,开封灌汤包的精华全在这一口汤汁里。之前我吃杭州菇鳝包子,就觉得有点甜了。明明是京师南迁带过去的做法,可一到了杭州就做了改动,有了那股子甜味就不是开封的鳝鱼包子了。”
叹息完,他才吃包子,连皮带馅一起咬,越吃越觉得享受。
看许昆那表情,老陈都要流口水了,眼看着许昆又夹了个包子,笼屉里只剩下两只了,忍不住急着道:“老许,咱们几十年的交情,你不会小气到连个包子都不给我吃吧?”
“回头请你吃啊!现在……”许昆摇头,享受得半眯了眼。
一听不行,老陈咬牙,心一横,筷子猛地一伸,直接就夹了个包子,也顾不上戳破天窗先吮汤了,直接就咬。汤汁流到下巴上,就只喝了一半,“呼呼”地嘘着,他明显被烫到了,却还是不肯吐出来,狼吞虎咽地吞了下去。
“好吃、好吃!这个包子比那个牛肉面好吃多了!这个鲜啊!这鳝鱼肯定是稻田鳝,而且还是稻花时节产的,我好像都能吃出来那股子稻花的清香。”
果然,好吃嘴里多能人,连鳝鱼产在稻花季都能吃出来。
许昆横了老陈一眼,忙着护住唯一的包子,咽下嘴里的包子,赶紧伸筷子去夹。
等包子解决了,才想起那碗汤。忙把餐盘往旁边拖,躲着老陈端起碗喝汤。
“咦?鳝鱼骨汤?这个我可还真没在饭店吃过,现在的饭店都嫌这个没档次,也没人专门点这道汤,可是没人做。我记得小时候我妈做过这道汤,味道虽然没这个好,但还是——唉,满满的回忆呀!”
他这一感慨,老陈直接爆了:“你倒是回忆杀了,老子就吃了个包子,连口汤都没喝着,看我这烫的……”声音一顿,他扭头大叫:“老板啊,我在你家受伤了,为了补偿我,得让我吃包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