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艾自怨的半天,都快把错推到祝融身上了,陆小鱼到最后还是有点拉不下脸皮去求祝融。
也未必非要去见识一国第一宴嘛!呵呵,到底是开国第一宴,不管怎么样,都会留下很多历史资料嘛!
说这话时,陆小鱼的心真的一点都不“虚”,还没回酒店,就先度娘了下。只是,能查到的资料到底还是有限。
那头,同组的几位师傅也都是一样,“菜单倒是能查到,可是光是有菜单也不一定能做出来啊!”
张师傅直挠头,“要是苏师傅在就好了!”
“这话说的,难道你想说咱们当时输就好了?”李师傅翻白眼看他,“就算咱们没准扬菜师傅,可我就不信咱们做不出准扬菜了!”
话是这么说,却到底气势弱了几分。
也难怪他们有点丧气。
别看现在国宴菜是集齐各大菜系,光菜谱就厚厚一大本,还有所谓的“堂菜”“台菜”的讲究,什么是“堂菜”?可不是说堂食的菜,“台菜”,那也不是台湾风味的菜,所谓“堂菜”,其实就是说“人民大会堂”的菜;而“台菜”,则是“钓鱼台”的菜。
现在国宴,多是这两个地方宴客,宴会上用的菜也是各大菜系精选而出再经过改良而成的精品菜。但他们组要重现的开国第一宴,却是一场以“准扬菜”为主的盛宴,与现在完全不同。
据说之所以定下“准扬菜”,是因为“准扬菜”的口味适中,能迎合大多数人的口味。再一个,“准扬菜”号称刀工第一,精致程度足以胜任国宴的任务。
可偏偏,“准扬菜”高手苏天水上一回合直接被淘汰了,要不然这一场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制的一样了。
只要想想,李师傅就觉得胸口发闷啊,瞧眼张师傅,小声道:“你们本帮菜和准扬菜也有相通之处……”
“还是不一样,不一样……”张师傅忙摇手。
一直沉默的齐一华摸了摸下巴,忽然转头看向陆小鱼,“谁说我们组没有准扬菜师傅?小陆不就是吗?”
一句话说得另两人愣神,还是张师傅回神得快,一拍桌子,大声道:“我怎么居然忘了呢!小陆之前做的那道‘镜箱豆腐’,可不就是属于准扬菜吗?小陆,这回可是要指望你了!”
张了下嘴,陆小鱼要答应的话都到嘴边了又咽了回去。
要说自信,她是有。可前车之鉴就在眼前,苏天水是怎么输的?输了之后又是怎么被人抱怨的,她可都亲眼看到了,要是她现在拿大就这么应下了倒也没什么,可以后要是被人说可就……
男人心粗,陆小鱼没应声,三个男人还都没会意过来是怎么回事,仍是笑道:“亏得还有小陆懂准扬菜,这回可就要小陆做大厨了!”
目光微闪,陆小鱼缓了缓心神,还是决定把丑话说在前头:
“其实说白了,厨艺都是相通的,三位师傅要是有心,也一样能做出准扬菜的。”
“那不一样,当厨师做到咱们这种,做菜不只是形似味似那回事,还得有那种感觉,自己都没那种感觉,怎么可能做得出呢?”齐一华说的是大白话,可要细品,却又没有任何一个词比一个“感觉”更恰当了。
什么“饮食文化”什么“人文情怀”,那都是有学问的文化人说的话,像他们这些底层打拼上来的厨师说不出那么大精彩有文采的话,可是说到底,意思却是相通的。
不管是学的哪一派系的厨师,早就已经习惯了本派系的手法,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从小到大,本地的生活习惯,地理风俗,种种一切都是刻在他的骨里,印在血脉中,自然而然就会影响到他对每一道菜的理解,有点玄,可是有时候就是这么玄,哪怕只是一点点的错别,做出来的菜就是没有那个风味那种感觉。
陆小鱼之所以没像齐一华他们那样被派系束缚,是因为她有个别人都不会拥有的好师傅,而且跟着这位师傅见识了太多,感受了太多,除了本乡本土的,还有更多其他的东西。
深吸一口气,陆小鱼这时候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了,“好,既然三位师傅都是这个意思,那我就托大认了这个主厨的位置——拼尽全力,一定要重现开国第一宴。”
定了主厨,另三人似乎一下子就轻松下来,“小陆就多辛苦了,我们打下手,就先从查资料开始吧!你们说,这个重现是不是连同餐具什么的都得和当年一模一样呢?再一个,之前抽完签后,我也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细听规则,这回的重现国宴主题,可是从头到尾都由咱们自己负责呢!节目组可不会帮半点忙。”
“这个倒好办,之前不也是一样吗?”张师傅还挺乐观。
李师傅却是白了他一眼,“我一听这话你就是没细听啊!这国宴就一桌啊?”
“啊?”张师傅还没会意。
倒是陆小鱼吐了口闷气,“十桌!说是会请百人团来当评委……这已经很少了!哪一次国宴不得几百上千人呢?”
这一回,真是想不叹气都难了。
十桌国宴,且不说别的,上灶就是个问题,这可不是寻常的婚宴,而是国宴啊!不拿出超水准来,想赢,做白日梦吧!
“我刚才查资料,说是当年的开国第一宴,就是大锅菜一锅出的菜啊!”齐一华殷切地望着陆小鱼,“小陆,你能行吗?”
被三个大男人盯住,陆小鱼抿了抿唇,“行!这才是十桌,比当年少多了,怎么能不行?”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