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的斗气攻击么?”突然,一句稚嫩的声音响起,将正处在感叹中的阿喀琉斯吓了一跳。
“不...不可能!你...你还活着?”阿喀琉斯待尘土飘落后,见到了依旧站在原地的六花,似乎对方从始至终也没挪动过一步。
“真实好笑,难道死人还能和你说话吗?既然你完事了,那就看看人家的攻击吧。”六花脸上的笑意逐渐放大,那股野兽般的气息愈发浓烈。
躬身,激射!六花没有对方拿些花里胡哨的招式,在她看来,战斗就是将对方斩杀,简单且直白。
可她的举动,在阿喀琉斯眼中却显得十分滑稽。阿喀琉斯虽然想不通,对方是如何在自己的斗气攻击下存活的,但这样如白痴般冲向自己,却被其视作了侮辱。
在他看来,就算是神佑骑士安东尼大人,也不敢如此轻视自己。眼前这个小姑娘如此行事,要么对自己极为自信,要么就是个蠢蛋。
长剑再次抬起,斗气再次凝聚。阿喀琉斯此时非常生气,气自己马虎大意,更气对方那欠抽的表情。
侧身,拍击!六花的攻击显得毫无章法,甚至阿喀琉斯都怀疑对方到底是不是个称职的对手。
转身,挥砍!阿喀琉斯舞动着手中的长剑,甚至又将附着其上的斗气加重了几分。可对却总是能在最后关头闪避抽身,好似未卜先知一般。
铛!他的长剑与两柄短剑碰撞在一起,迸射出些许火星。四目相对,这是阿喀琉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察对方。
眼前之人年纪大约**岁的样子,脸蛋长得十分精致。虽然个头不高,但比例却恰如其分。
不过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中,此刻却蕴含着一股冰寒。那是种犹如困兽般的凶残,是极度渴望战斗的疯狂。
然而整个交锋过程却仅仅在一瞬之间。六花再次跳回了自己先前所在的位置,而阿喀琉斯却有些失神。
这种眼神他见过,并且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因为所见那人正是神佑骑士安东尼,正是其斩杀旧王亲卫时的神态。
多少年了,多少年自己没见过这种只要瞟一眼,就能叫人心悸的表情了。阿喀琉斯的呆愣在原地,时间也仿佛回到了二十多年前......
还记得那是暖月的最后一天,雄狮费尔南多站在奥古城外,左边站着火系大魔导师尤里,右边则是神佑骑士安东尼。
那日万灵哭嚎,百鬼俱灭。魔导炮的轰鸣持续了整整两天两夜,数以百计的职业者身首异处,甚至大多数人连尸体都没留下。
法师塔的铜钟摇晃不止,全体魔法师站立在秘法工会门前,各sè_mó力波动点亮了苍穹。
四大家族中魔法世家,法师塔的主人法里奥紧闭着双眼。燃烧法杖顶端火红一片,巨大的魔法结界笼罩着所有人。
可早已年迈的他,却始终抵挡不住年轻气盛的尤里。随着清脆的破裂之声,法里奥口吐鲜血,昏死当场。
原本惊慌失措的旧王见此,亲手杀死了自己的三位妻子与五个孩子。而他自己,则整理好服饰,再次坐回到王座之上。
那天,奥古城再次飘荡起雄狮旗帜,只不过颜色却从暗红变为了深紫。所有斗气使用者单膝下跪,接受着新王的册封,所有魔法师也弯下了腰,再无丝毫桀骜不驯。
而青涩的阿喀琉斯却缓缓走出人群,剑尖指向了那个自己始终也无法超越的人。新王费尔南多扭头看向了自己的大哥,示意其剑下留人。
仅仅一击,神佑骑士安东尼仅仅挥舞了一下光明之刃。而阿喀琉斯却好似被千百只蛮牛践踏过的破布,别说反抗了,就连身体都站不起来。
而在他抬起头时,看到的正是这种表情,与现在这个小姑娘一样的表情。那是对生命的漠视,是强者不屑于蝼蚁的神态。
从回忆里缓缓抽离,阿喀琉斯高举起手中的长剑,斗气再次暴涨。而不远处的六花,则依旧静立不动,丝毫没有偷袭的意思。
“这是我最强一击,如果你能活下来,雄狮酒吧永远向你敞开大门。”阿喀琉斯依旧在凝聚着斗气,他不甘,不甘出现第二个击溃自己的人。
“好呀,人家正打算学习喝酒呢,不过你能不能快点,天色不早了,人家还要回家呢。”六花闻言展颜一笑,仿佛视对方那强大的斗气波动如无物般。
阿喀琉斯见此也不再吭声,其实他自己知道,今天的比试已经输了。至少身份互换,他绝对做不到等待对方施展全力一击的蠢事。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片刻钟后,那些原本暴虐的斗气渐渐平静。阿喀琉斯直视着六花,缓缓舞动起长剑。
“绞杀吧!圣战行刑官!”此言一出,只见其手中的长剑,好似被赋予了生命般嗡鸣不断,一道巨大的斗气剑芒激射向六花。
轰隆!雄狮酒吧周围再次轻颤,魔法结界更是瞬间扭曲变形。阿喀琉斯瘫坐在地上,这是他的最强一击,现在体内再无丝毫斗气。
青石地面化为齑粉,石子在空中不断碰撞,尘埃再次弥漫开来。然而在一切归于平静后,那道娇小的身影却再次出现。
六花现在的心情很不好,原本就十分烦躁的她,此刻更是处于爆发的边缘。在她看来,对方不是要与自己比斗,更像是要杀死自己。
而面对危险,她始终秉持着布姆所教给她的斩首行为。望了望那两柄早已残破不堪的短剑,六花缓缓捡起一块石头,转身走向了阿喀琉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