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漫漫,银月攀附着清风,渲染了每个角落;树深影绰,枝叶想撕裂天空,但却只戳出几个微小的窟窿。
鸢尾酿酒,夜露煎茶,孤蝉点缀着秋意。而那花草树木的残香,却在这寂静的暗夜里愈发显得浓郁芬芳,令人沉醉迷离。
夜更加的深沉,整个奥古城都仿佛被升腾起来的青雾所笼罩。在时隐时现间,一切建筑犹如海市蜃楼般,悬浮在云里雾里,幽幽的飘荡着。
“呦,这不是杂烩汤伯爵大人嘛,今天有没有喝到别人施舍的麦酒啊?”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坐在雄狮酒吧外问道。
“黑面包殿下,您还是一如既往的幽默呢。”这人扭过头,无所谓地回道。
随即,二人相视一笑,继续吃着那些从垃圾桶里捡回的残羹。至于他们的“贵族称号”,则是种自娱自乐的玩笑。
街灯好似那坠落凡尘的星斗,不停地变幻着角度与光泽,闪闪烁烁,如梦似幻。
然而这经过了霓虹粉饰后的王城,却像极了一场过度补光的舞台剧,所有角色看上去是如此的滑稽不堪。
尖塔、人群、夜色,失真的夸张。人们大声的喧哗,虚浮的表演热闹,尽情的掩饰着寂寞。
每颗心都拉的很远很远,每一张脸都充满了**。所有真情都刻意在话语里彰显,但卸掉面具的夜,却是那么的怪诞木讷。
人生而有翼,为何竟愿一生匍匐蠕动,身似虫蚁。又或者总是觉得自己身体里的每一个原子,皆是来自爆炸后的恒星,并且形成自己左手的原子,很可能与右手来自不同的星域。
人们总是在侍奉着这样或那样的极端,这就像在追逐梦想时,别人不以为然,甚至嗤之以鼻。
迎着冷眼与嘲笑一路坚持,可最后却发现,那些所谓的努力还真是可笑幼稚。
每个人都走在一条相似的路上,却常常误以为自己惊世骇俗。思维总是一成不变,在一切面对现实的人前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身边时刻都充斥着疑问,原来梦想也可以让人在现实这块魔镜前原形毕露。
最喜欢与别人较劲,喜欢统计出有谁比自己活得更好,又有谁比不上自己。但其实,一切的烦恼与忧伤,从来也不是因为别人的不幸与痛苦造成的,而是源于人们对生命的态度。
奥古大陆的伪公平就是现实,生活从来都不是一个穿着条纹睡衣的男孩,亦或是名叫嘉莉的少女。
梦想是伟大的,可现实却很残酷。童话好似一块精致的糕点,但如果人们以为现实也如童话般美好,那就错了。
也许会有人反驳说,成功的例子不胜枚举。可那只是极少数的,这个星球上有将近七亿的人类,三亿的异族。
相较于如此庞大的基数,那些所谓的成功人士,不过如满天繁星中的日与月般稀有。对于大多数人来讲,自己不过是银河中可有可无的微尘。
圣徒约书亚曾说:理想与现实之间,动机与行为之间,总有一道阴影。当现实的基本生存条件都无法满足时,谈什么华而不实的梦想?
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尽全力摘取树上的果子,叫做梦想;在触不可及的地方,妄图触摸天空,那是幻想。
如果做不成那在汪洋中化为龙的鲤,倒不如脚踏实地些,祈求生而为鲨。这虽有些胸无大志,但至少能保证三餐温饱,睡能有床,寒能蔽体。
人们不一定都拥有相同的怨恨,但大家却一定都怀揣着同样不切实际的梦想。
它潜伏在心中,时时刻刻都准备跳出来主宰头脑。即便是意志力再坚定的人,也会在这种蠢蠢欲动的驱使下身陷桎梏。
而那些荒诞虚妄的幻想,则会令人们收集一切有利于验证这种幻想的信息,从而不断进行自我催眠。
即使已经走投无路,它们依旧会继续强化这种暗示,愈发依赖由这种思想浇灌出的毒果,因为这样可以让自己感觉轻松懈意。
人生最大的冒险莫过于按照自己所梦想的轨迹而活。大人们从小就告诉我们,人要有梦想,终有一天,梦想会照进现实。
可长大后,现实却用血淋淋的真相告诉所有人,梦想在很多时候终归只是梦想,就算有可能实现,也不要轻易付诸行动。
人们对安逸生活的依赖,远远强于对梦想的渴望,人性最可怜的地方便是:大家总幻想着,某天能身处芙洛伊公国的玫瑰园里,但却常常忽视了开在窗下的花朵。
那些不切实际的梦想就如同虫在茧中奋力挣扎,狂热地渴望体验阳光与空气般。然而丑陋的羽翼倒映在湖面,湖水并没有错,错的是映照的自己。
如果人们能了解什么是自己想要的,明白什么是不可逆转的,懂得用何种方式去实现梦想,学会以何种心情去面对苦难。就会在转瞬间顿悟,进退得失、张弛有度也自然都有了答案。
这个世界上有两种垃圾,一种是可回收利用的,一种是不可回收利用的。小时候的画布上,不但残留着名字,更有那些不切实际或不为世俗所接受的愿望,比如长大后想成为大魔导师,或是与十二魔兽共舞。
那封被拒的帝国学院申请书,可能是花了三天三夜,绞尽脑汁完成的。然而对方仅仅用一个“不”字,就给打发了。
那张写给未来宝宝的起名清单,在经过备孕三年,水肿发胖后,却以一场意外而不幸收场。
人生总是在希望燃起与万念俱灰间循环往复,而那个装满了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