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不要再动了,人家什么都答应你,就算再去垃圾桶里住一年都行!你好好躺着,我这就去买汤药。”六花见布姆那被冷汗浸湿的苍白面孔,有些不舍地松开了手,急忙跑出小院。
难闻的气味飘荡在房间里,六花好似一个监工般,死死盯着布姆手中的药碗。她的表情随着布姆的吞咽而舒展,但又在干呕时紧张连连。窗外的黑雨依旧肆虐人间,浇灭了无数贫民的希望,搅乱了贵族们的晚宴,也将血水送进了沙土间。
敷药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清理伤口时的痛感。细小的沙粒与皮肤藕断丝连,血痂包裹着它们,而它们则阻碍着新生的一切。
“没想到你这么厉害,不过身在王城,还是要万事小心。我不如你,你可以不听我的话。”布姆歪着头,有些自嘲地轻声说着。
“你烦不烦!还是那句话,不要再让我重复相同的答案,这次是你的错,也是我的错,乖乖躺好!”六花将布姆前些天的话悉数返还,最后还不忘瞪了对方一眼。
“这就是亲人之间的交流么,还真是有些承受不起啊。”布姆缓缓闭上了眼睛,但左手依旧被六花握在掌心,直到夜深人静,直到再次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