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毛子娶了媳妇没有几天,他又来到县城见我了一次,说是还得借我500块钱,我问他干什么用,他说要垒后院的围墙。那几天,我的心里正为他家后院没有围墙而担心着,所以没有任何的推辞就又给了他500块钱。
大概两个星期的时间,二毛子后院的围墙终于高高地垒了起来。
······
随着时间的推移,距离村长竞选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二毛子除了脾气倔强,人正派,他还是一个庄稼的好把式,别的也没有什么特长,他舍得在庄稼地里下功夫,他的庄稼一年四季里很明显的“行儿是行儿,趟儿是趟儿”,杂草不生,庄稼旺盛,煞是整齐好看。
就在那年,二毛子在西地种了二亩玉米,到了农历七月底,黑嘟嘟的一片,长势喜人,眼看着丰收在望,谁知道一夜之间竟然被人砍得“片甲不留”,一片狼藉。气得二毛子的女人坐在那片“万军覆没”的玉米地上整整地嚎啕了半天······。
不久的一个“风高月黑夜”,“东场”突然火光冲天,当人们拥到那里,看见二毛子家的麦秸垛燃着熊熊大火,一会儿的功夫,他家里的那头拉犁拉耙的大黄牛,一冬赖以饱食的“食粮”可化为灰烬了。
······
这一切,不但没有压抑二毛子为他姐夫竞选苏家屯村长而奔波的志气,反而更加使他认清了他姐夫对手的本来面目。
离选举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大塔村因为一个80多岁的老人过生日,孩子们特意请来了县剧团来为老人祝寿。二毛子有看戏的习惯,那天晚上散了戏,二毛子随着看戏的人往家里走,在“黑眼儿沟”的沟底,突然一道强烈的电灯光射向了他的眼睛,与此同时,有几个人上前架住他的胳膊把他架到一边的小树林里,一声闷响,二毛子觉得头上被重重的一击,他当时便失去了知觉。
那晚,二毛子的女人在家里左等右等不见二毛子回家,她知道她的男人肯定是又出了什么事情,全家人就拿着手电筒沿着苏家屯和大塔村往返的道路,一边大声的喊着二毛子的名字,一边用电灯照来照去,直到黎明的时分,才在那个小树林里找到了还在昏迷中的二骡子。
就在以后的几天里,薛三喜在苏家屯的大街上走了一遭又一遭,把所有的人家都串了一遍,公开向人们宣布自己要竞选本年度的村长了,希望大家支持支持,他将不遗余力地把村子里的各项事业都搞好,真正为人民服务之类。
就在同一天,乡政府分管教育的副镇长找到了苏老二的谈话,说是让他干好本职工作,不要参与村里选举活动,那样做会影响全乡的政治生态,让他“谨慎”一点为好,不然后果自负·····。话语中不乏威胁和警告的意思。
苏老二知道这便是薛三喜在乡政府里告了他的状,因为一段时间以来,他和二毛子不断的接触,都是谈的关于村里面让谁当村长的话题,薛三喜是很清楚的,苏老二是不折不扣地站在了二毛子那个立场上的。
那个管教育的副乡长不找他谈话到还罢,自从那一天那个副镇长和苏老二谈了关于村里面竞选村长的事情,并且言语中阻止他不要参与村里面的事情,苏老二的心里更加坚定了,一定要把这个事情参与到底,你一个刚到这里三天两后晌的副镇乡长怎会了解一个村子里几百年的历史和村情呢?
《村民委员会选举法》也没有规定不让什么人在选举的过程中发表自己的看法一说。
就在同一天的晚上,薛三喜的亲戚们分成了三个小组,在苏家屯的绝大部分人家,每一户人按人口,每人送上了700块钱,说是700块投薛三喜一张票。
······。
就这样,薛三喜以绝大多数的票数当选了苏家屯的村委会主任。
······
按照法律的规定,农村的基层政权由党支部和村委会两部分组成,以“党支部”领导下的“村委会”开展各项工作,但因各个村有各自不同的具体情况而呈现出不同的领导模式。
实际上,在村支书和村主任之间存在着微妙的变化和关系。如果是村主任的人势强了,经济基础雄厚了,活动范围大了,这时上级政府自然也就会自觉不自觉地把支部和村委会的位置换一下,让村长去领导支部工作。这样,支书便成了一个摆设,村子里的大小干部和群众自然而然的都往村长的家里跑,遇到难抉择的事情也都找村主任商量。
薛三喜上任以后,自然是对这种现象进行过细致的观察和分析的。开始的时候,薛三喜又利用正策的边缘性,在村支部和村委会规定的有限人数以外,冠冕堂皇的成立了“监督小组”,“财务小组”,“红白理事会”,“安全小组”等等,这些外围机构有权参加平时村委会的会议,可以对村里的各项工作提出自己的看法,·····。
就这样,薛三喜的表亲及本家都一步一步地安插到村委、支部的合适位置以及“边缘”地带。然后,他们瞅准南山丰富的铝矿资源强有力的发展经济,又利用经济强有力的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不到两年的功夫,村支书就提出了辞职申请,但因为不到支部换届的时候,政府没有批准,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支书便不再工作了,整个大塔村的整体工作就全部有薛三喜一人说了算。
这样一来,村支部和村委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