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他又悄悄地到街上买了一根鱼竿,每当憋闷的时候,他就把那根鱼竿包的严严实实的去“十闷潭”里钓鱼。
事先,他先联系了一个好钓鱼的学生家长,他们的关系一直很好,向他说明了自己已经闲了下来,突然又迸发了想钓鱼打发时间的念头。
那个学生家长很热情,说是过去的“十闷潭”已经被人承包了,并且在上下游一隔两开,成了两个水库。那两个水库的堤坝,以及每年加固堤坝的活计,因为自己有挖掘和推出的机械,都是他无偿去劳作的。那个学生家长还交待说,上游那个水库,两年来都没有清过库,里面十几斤的鲤鱼和草鱼都有,是最理想的垂钓场所,下面的水库是每年都清过库的,但这个水库距离大路近一点,方便停车······。
介绍了两个水库的基本情况,那个学生的家长又说:“两个水库凭你耍,我现在就给两个水库的‘库主’联系,你随时到随时钓,两个‘库主’保证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苏老二首先来到了上游的那个水库。果然,在那“黑嘟嘟”的肥水上面,不断的有水泡冒起。苏老二知道,那是水底的大鱼在做“深呼吸”,那个库主见他走来,连忙给他打了招呼,因为他正在忙着往水库里撒鱼饲料,就没有多说什么。
苏老二在一棵柳树下,看见一个垂钓人经常坐着的土墩子,就坐了下来。他和好鱼饵,解开鱼兜儿,然后伸开鱼竿,又把鱼浮子试到了恰到好处。刚刚坐定,那库主是已经完成了撒鱼饲料的活计了,就一边抽着烟,一边朝苏老二走了过来。
苏老二连忙和那库主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就又专心致志地看着那水面上的渔浮子了。
那个库主就蹲在苏老二背后的岸上,平缓地吸了两口烟,然后对苏老二说:“苏老师,俺伙计都给我说了,你是刚学的钓鱼,这水库以后就是你耍的地方了,你想来了你就来,不用再给俺伙计打什么招呼了,不过······”,那库主好像有了什么话要说。
这时,苏老二连忙扭过脸,朝着库主用眼光询问他“不过什么”?
那库主见苏老二扭过脸来看着他,笑了一下又说:“苏老师,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刚刚在那边撒了鱼饲料,这一会儿大鱼肯定都到那边去了,一会儿他们肯定会过来,到那时,我是担心你的鱼竿和鱼绳儿小了一号儿,不能把上钩的大鱼拽上来的”。
听到这番话,苏老二又把脸扭了过去,他连忙说:“没事的,没事的,就是拽断了也算完,只要能上钩都怪美”。
两个人就那样近距离的说着一些闲话,苏老二听得出,这个库主和那个学生家长的关系真的不是一般的美。
“苏老师,你家是哪里的”?这时,那个库主问道。
“俺家离这也不远,就是沟上面苏家屯的”,苏老二连忙回答。
“那咱们离的都不远,俺在苏家屯也有亲戚,你们可能都要认识”。
听见库主说这句话,苏老二又把脸扭了过来问道:“谁家”?
“苏家屯大功叔也算是俺的表亲,承包这个水库的时候,在俺村是轮不着我的,我这一辈子好钓鱼,也好养鱼。那天,我就专门去了他家,叫他给俺村支书打个招呼,谁知道第二天俺村支书可找我,叫我打坝建水库,并且还是这最占优势的上游。弄这个水库,俺那几个表弟也都没有少出主意······”,那库主一副得意的神采,他全然没有意识到苏老二已经开始收鱼具要离开这个水库了。
当库主发现了苏老二在收鱼具要离开的时候,连忙问道:“苏老师,你咋收鱼杆嘞?大鱼一会儿都要过来了,你这······”。
苏老二一边收鱼杆,一边对那库主说:“我弄一副鱼杆和鱼绳儿实在不容易,如果是钓住你这里边的大鱼了,把我的鱼杆和鱼绳儿弄断了,我实在是可惜”。
从此苏老二就一直在下游的那个水库里钓鱼了。
······
那天,他来到水库边,几十年前他和薛老喜坐过的地方早已无影无踪了,但他还是努力搜索着那个时期的印象,找了一个相似的土台子坐了下来,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他的思绪就像水面上的风,一阵一阵飘来又飘去。
········
薛老喜要是活到现在,也该八十岁了,他还会到这里钓鱼吗?他要是来这里钓鱼了,是他日瓜我呢?还是我日瓜他呢?
在家里的时候和队上的干部不对劲儿,当了校长和黄南黄北的校长又不对劲儿,这是为了什么呢?
现在他突然明白了,之所以和这些人不对劲儿,发生对抗,一来是因为相互不服气的原因,因为双方在能力,人脉,底气等方面都差不多,所以在有限的资源内轻而易举便发生了争执和对抗;另一种情况是一方天真的想象着对方是不堪一击的,是和自己力量相差悬殊的,在有限的资源内求生存挑战对方,没有想到对方会顽强的抵抗。所以,也轻而易举地发生了争执和对抗。想到这里,苏老二只想笑,原来世界上的事情,道理竟是这样的简单。
天底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这小黄乡中心小学校长的位置也不是只兴我苏老二一人当,是谁都能当的,问题是我苏老二还没有到瓜熟蔕落的地步,我并没有犯什么原则性错误,继任者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和社会上的闲散人员联系在一起,不能利用村干部的矛盾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