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乡教办召集全体校长会议,会后教办主任把苏老二留了下来。
主任招呼他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坐定,主任一边倒水一边自吟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
苏老二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主任又说:“上午张书记给我说了一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看看怎么办”。
苏老二一惊,问道:“和我商量?”
主任笑了一下,片刻的停顿,又说:“事情是这样的,县里四年举行一届‘全民运动会’,今年是第四届了,前三届咱乡都是倒数第一,但拨的经费一年比一年多,今年政府不想管了,经费一分也不拨了,也不知道是谁给政府出的注意,这件事叫咱教育代表咱乡参加比赛,一切都有教育负责,这事我也不能推拖呀”。
说到这里主任停了下来。
苏老二见主任停了下来,就说:“不能不接,但只有教育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
“苏校长,你也知道,我在这里干了这么多年·····”,说到这里,主任又停下来了,苏老二知道主任是早有调到局机关的想法,只是自己的资历和成绩有点不足。
主任接着又说:“一,不能不接;二,单凭教育力量明显是不足的。正因为大家都知道这种现状,所以我还必须把咱乡这次‘四运会’的成绩提上去”,说到这里,主任用犀利的眼光看着苏老二。
“领导啥想法?”苏老二问。
主任不紧不慢地说:“我已经决定了,这回组队,训练,食宿,比赛等,一切任务我都交给你,相关的人事、资金等在大原则的条条框框下我会全力地支持”。
看苏老二还想说什么,主任连忙用手掌做了一个阻止他的动作:“你不要说了,就这样定了,从明天上午开始,你就是小黄乡中心学校校长兼乡教育办的体卫专干······”。
就这样,苏老二又成了乡教育办公室的工作人员,相当于那年二骡子的身份了。
······
苏老二是很有激情的,他不但考虑着乡教办主任的切身利益,他更考虑着自己眼前的机会可遇不可求,他要紧紧地抓住这个机会建功立业,让九泉之下的爹娘瞑目和安慰,让他那个受尽委屈的康素贞脸上有光彩。
他根据县上的要求,在社会上召集了一些体育爱好者与教育系统的人员组织在一起,很快组建了参加四运会小黄乡的代表队。
只有不到一个月的训练过程,他认真分析了改变小黄乡落后的体育面貌关键应该做到什么。
苏老二时常参加一些教育上的工作会议,每项工作布置完了以后,任何一个领导都会说“希望大家回去以后提高思想认识····”一句话,但那种场合,那种工作作风都是纸上谈兵,大多都起不到应有的作用,但他深深地知道“思想”的作用有多大。
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苏老二和教练们打成一片,他和教练们一样滚爬在小黄乡中心小学的训练场上·····。
他以自身的说法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很快大家在思想上形成了零距离,建立了兄弟般的感情。
“上山砍柴,下河脱鞋”,“吃啥粮食叫唤啥声儿······”,这些俗话,都是他工作的指导思想和方式方法。
那天傍晚时分,天上飘起了雪花,晚上他躺在床上睡不着,心里萦记着是否通知停止训练,他心里很是矛盾,若通知早了,天明又不下了;或者是不通知,天亮下大了,都会给各个学校和各个运动员造成很大的麻烦。
到半夜时分,雪还是那来势,但苏老二确实是困了,他躺在床上想睡着,就推开一扇窗户,把一条**的胳膊伸出窗外,让胳膊告诉他雪的大小,他可以适时的把消息传递出去。
一振凉风吹醒了康素贞,她问“咋嘞”?
苏老二告诉她原因,康素贞连忙起身说:“你睡吧,我去门外看着”。
······
不知道什么时候,苏老二被康素贞叫醒,看见她头上的雪,苏老二便知道外面的雪已经鹅毛了。
那时刻,苏老二的泪直往外外涌……。
“手机在柜上,你给郭教练打个电话,让他通知一下明天停止训练”。
“不、不、不……”,康素贞一连几个“不”字。
“咋了”?
“裤衩儿改西装”。
“啥呀”?苏老二又问。
“裤衩改西装呀”,康素贞很坦然,也很坚定。
“那是咋了”?苏老二真的有点不解。
“不够料儿”!
苏老二又吃惊又想笑。
在苏老二的工作中,康素贞总是“作为”和“不作为”做的恰如其分,不该她说的话,做的事,她从不越雷池半步,这样的理念为苏老二大半辈子的教育工作提供了诸多的便利。
苏老二披衣而起,及时地通知了停止训练的决定。
苏老二清楚,这些细微的操心和付出,在天各一方的教练员和运动员们都能意识到,并且能换来他们积极向上,刻苦训练的丰厚回报。
他坚信自己的心血不会白费!他最清楚“静待花开”的惬意!
另一方面,他知道在一个团体里,作为一个组织者形象的作用,要提高自己的形象,首先要做到尽可能的无私,无私的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