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60后,康素贞深知世界上一切事物在前进中“改革”的重要性,她更深知自己死活和羞耻都不顾的要嫁给苏老二的责任是什么。
很快又到了第二年的深秋,黄医生嘱咐过康素贞,不经他的同意苏老二不能停止服药,否则病情若有反弹,将是很麻烦的事情。
星期天,康素贞看见苏老二的脸上又有百无聊赖的神情了,就对他说:“我嫁给你多不容易,你也不带我出去旅游旅游?”
“等暑假了吧,现在学生们都在准备升学考试”。
“那可不中,就今天吧,今天是特别地想出去”。
“那你说咋弄”?苏老二又问。
“你说吧,你是一家之主,你把我带到哪里都中,反正想旅游了”,康素贞不依不饶。
苏老二让她推出摩托车,他要骑上车带康素贞,康素贞不让,说:“‘首长’不是开车的,只能坐车,再说了,上半辈子都是你带着我出去的,下半辈子轮到我带你了”,康素贞说完又回到小屋里拿了一件厚实的半截大衣。
康素贞带着他,一会儿便来到了妙姨山东面黄栌岭的山上。
苏老二已经不像是一年前那样气喘吁吁了,他这个人是很容易进入角色的。两人来到了山顶挑选了一个制高点上的大石头在上面坐了下来。
康素贞和苏老二高临下,尽情地观赏着山下那一片片高楼农舍,纵横阡陌;那林间小道上的红男绿女,欢声笑语····。
那时,满山的黄栌柴叶子已经泛红,上得山上就像置身在一朵朵的红云当中,使人似仙非仙,浮想联翩。
康素贞把一枝红叶拉到她的面前,一会儿把那几片红叶贴在脸上,一会儿又把它贴在鼻子上,她在充分地享受着大自然赐予人类的宝贵时光。
以前,苏老二每年的这个时候也总是和他的贞贞一块儿来到这黄栌岭的山上欣赏那漫山红叶的。
那蓝天白云,那林间小道和那一树树的红叶,曾经使他的生活增添过无限的乐趣,在他的思想上增添过无数的灵感,在那满山的“红云”里,他待见着他的康素贞,待见的如痴如醉,肠断心碎······,在那一天红云下,只要他的康素贞一映入他的眼帘,世界上一切女人的容颜便顿失,只有他的康素贞如夏花一样绚丽妩媚的笑容在他的眼前晃动,在他的心底跳跃,折磨的苏老二“痛”不欲生·····。
是爹娘给了他苏老二的**,但他非常清楚是这个国家给了他锦绣的河山;是这个国家给了他平安的生活;是这个国家用知识武装了他的头脑和灵魂;是这个国家给了他扬眉吐气的底气;是这个国家给了他阳光和空气······。
他和这个国家一点也不能分割,他离开了这个国家便什么都不是,因此苏老二也深深地“待见”着这个国家。
2013年的冬季,外甥在外地给苏老二买了一双皮棉靴,到了2016年的冬季已经是四年了,鞋面上已经起了皱纹,还裂开了一个口子。
去年初冬,苏老二还一直穿着它,忽然有一天,他感觉到那双皮棉靴陈旧了,该换掉了,他就去街上的鞋店里用二百多块钱买了一双新的,回学校的路上正好碰见了姐姐来小黄镇办事。
他对姐姐说:“孩子给我买的这双皮棉靴都裂口了,原想着去年都换新的,想着孩子们买的这一双皮棉靴来自于遥远的地方,至少也得值三百块钱,就又穿了一年,今年是要换新的了·····”。
姐姐听后笑了一下说道:“三百?不止吧”。
苏老二问道:“那得五百”?
姐姐又说:“我听孩子们说了,应该是两个五百多一点”。
······
苏老二连忙到学校把那双皮棉靴脱了下来,穿上那双新的来到街上,他到那个修鞋的师傅跟前把那双皮棉靴递过去,那师傅接过那双皮棉靴看了一会儿,又看着苏老二说:“你这双皮棉靴是不是再找一个人修一下,我不想接你这个活儿”。
“咋了”?苏老二问。
那师傅又说:“你这双皮棉靴是一千块钱靠上的那一种,我感觉到我的手艺不中,符合不了你们这一种人的要求,你还是找别人修吧”。
苏老二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第二个修鞋的人,就说:“师傅不用担心,我不讹你,你只管按你的方法修就行了”。
那修鞋师傅边修边嘟囔:“你这双皮棉靴和你脚上的那一双就没有法比·····”。
修好了那双皮棉靴,苏老二又到了学校,他把那双新棉靴换了下来,他立刻感觉到无论从柔软,轻快,保暖,气味,颜色,式样等等,新的都明显不如脚上的这双旧的皮棉靴。
后来他一直都在想着这个问题,他认为天下有很多类似的人和事,有很多的时候,一个人,一个组织,几年,十几年,几十年,甚至一辈子都在默默地用她那宽大、厚实、温暖的力量呵护着你,但你一点都不察觉他的价值和好处、长处,你是习惯了优裕,你是觉得这一切都应该,你是昏了头了·····,当你发现这“一个人”,这“一个组织”有些许的不完美,你便要抛弃她了,当你把她扔到“深沟”里,换上另一双所谓新的“皮棉靴”的时候,你才会体会到原有的“皮棉靴”价值是那样的大,那样的好!当你又意识到她的真正价值和作用的时候,你便很难再找到他了,有很多的时候,这时你都已经是被“冻”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