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苏老二就有了非把这个生虫的月饼弄清楚的心里。
出了学校的门口,往南大概有500米的地方,有一个村子里的小卖部。苏老二心里想,那个生虫的月饼一定与这个小卖部有关系。
他很快来到那个小卖部里,里面的主人连忙问他:“苏老师,你要点什么”?
“我想买一斤月饼”,他回答。
“哎呀,苏老师呀,今儿都十六儿了,没有了,我这两年都学精了,不进那么多的货了,前年进的多了没有卖完都生虫了,那是不能卖给你的”,那主人说完,停了一下,又带着歉意说:“你如果不嫌生虫,我就给你给取,给不给钱都中。哎,对了,你校长前天来这里要买一斤,我就是这样说的,也没让他掏钱就给他了”,那主人说着就要弯腰要去取那生虫的月饼。
苏老二连忙制止了他。
这时,他已经清楚了他的那一个月饼和大家的是不同年份的,就是在这家的小店铺里被校长拿走的那一个。
苏老二走出那家小店铺往家里走去,一路上他都在想着怎样对这件事情进行反击。
他想来想去,找来找去,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方法。转眼两个月都过去了,很快又来到了期中考试的阶段。
由于忙活着应付考试,苏老二把反击的事情暂时放了起来。
那一次期中考试,校长也没有派他出去监考,更没有派他出去批改试卷。朦朦胧胧的,他觉得这些都与康素贞有关系,学校好像是为了减少他与康素贞接触的机会才这样安排的。不过,这些他只是这样想想而已,一切都是工作层面的事情,也许就是用不着自己出去。与公与私苏老二都能想得开。
那一学期,苏老二教的是毕业班五年级的数学,康素贞是包班,教的是一年级的语文和数学。
期中考试过后,没几天考试的结果便传开了,全乡都知道小沟小学一年级,康素贞教的数学和语文是全乡的第一,苏老二在大塔联校教的五年级数学也是全乡的第一。
那时,一个学校有一个学校的《考试奖罚制度》,根据村里面的基本情况大同小异。
考试的名次只要一公布,每个老师都会按照本学校的奖罚制度计算出自己的奖金数目,康素贞两个第一名共得到奖金14块;由于是毕业班的数学,苏老二的一个第一便是14块钱的奖金。
苏老二那几天整天都在盼望着开教师会。根据惯例,考试后的第一个教师会就是总结考试的会议,会上就是要落实教师考试奖金的。
那天,终于听到了开全体教师会的通知。
那个会议是在晚上,校长也确实是先公布了本次考试各年级各科的成绩,以及每个任课教师所得的奖金和某些个别末几名科目所罚的奖金数。
当苏老二去会计那里领奖金的时候,会计告诉他,说是校长说了,毕业班数学共得到奖金14块,但苏老师只能得4块,剩下的10块钱应该有一至四年级的数学老师平均分,因为五年级数学的成绩是一至四年级数学老师们在共同努力的基础上得来的。
苏老二满心的希望一下子化为了泡影。但他转念一想,好像会计说的似乎也有一点道理,五年级的学生就是由一到四年级的学生长起来的,这样的分配原则可能是惯例,因为自己来学的时间短,对这种惯例不熟悉。
他捏着那4块钱往家里走。路上,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要是按校长这样说,四年级的奖金应该一至三年级的老师分,三年级的奖金·····,以此类推,一年级的那个老师一定要得好多的奖金了。再者说,无论那一级考试的好了,当时都得过奖金了,那有这样发奖金的道理呢?
想到这里,苏老二气的两条腿都在发抖,他无论如何都没有心情往前面走一步了,这样回家家是太窝囊了。
想到这里,他弯腰把脚下踩着的半截砖头拾起来,他要拐回学校里去,他想好了,他要把那个校长的窗户砸碎,和那个校长再论一论这个分奖金的办法是不是合理,即使全乡都是这样的惯例,他也要把这个惯例破一破。
苏老二转过身没有走出几步,突然他看见前面有一个人影在晃动,他不由地将手中的那个半截砖头攥得更紧了,心里巴不得那个人影就是那个校长。如果真的是他,他一定会用尽全力,不管三七二十一将那半截砖头砸在他的头上。
但是,当他和那人又近了几步,星光下,他看见的那个人竟是康素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