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玲玲吓的面色苍白,狼狈地拱到客厅那矮柜子里,只露两条腿在外边,矮柜移动了一下位置,柜上那个一人高的大花瓶倒在地上,“哗哗啦啦”碎了一地,瓶内一根大约一米长,比手脖儿细一点的竹杆在支撑着一束瓶外的塑料花,那花瓶碎了,那根竹杆就裸露在康家兄弟的面前。
康家弟兄一脚踩住那束花,一手握住那根竹杆用劲儿使两者分离,然后挥起那根竹杆照着苏老二劈去。
也许我的罪轻,他们没朝我的头部下脚,看得真切,他们对付苏老二是不捡部位的,也许他们有心把苏老二打死,然后死了康素贞的那条心,再毫无障碍地给贞贞找一个婆子家。
开始苏老二咬着牙,无论怎样地抽打他一点声音都不曾有,眼见得那根竹棍儿的前半部分变成了一根根竹条儿,苏老二的脸上、额头上都已渗出了血,我努力向前挪动身子,妄想扑到他的身上,但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苏老二受不住了,他开始呼唤钟婶儿了:“娘呀,娘呀-——”,那声调是求救,难耐的综合。
忽然康素贞从外面闯了进来,她疯子一样扑在苏老二的身上,用自己那娇嫩的脊梁承受着那雨点一样的竹鞭子。
“嗖嗖”的竹鞭子一下子一下子落在康素贞的脊背上,她山一样护着身下的苏老二毫不动摇。
“妈呀,妈····”,只听康素贞两声惊叫,我看见她那粉色的衬衫被拉开一道口子,露出的脊背从上到下都是那殷红的血痕绽放在那满满的老疤上。
他们终于停下了手,客厅内一片的死寂。
康素贞扭过头,她颤抖着,泣不成声地问:“哥,打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