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铝厂的”,康素贞又说。
“恋爱了也不告诉我们一声,好赖我们也做个参考,大原则我们要坚持,小支节你自己掌握”,三叔说到这,缓和的语气又紧张起来:“那也不能结过婚了呀?你反了天了你”!
康素贞一动也不动,她真地反了天了。
“就算你反了天,省实验园要去吧,你也太野了你,你是少家失教!你走吧,我没有你这个侄女”,康三功暴跳如雷。
“贞贞,这都是你的不对了,你……”,女人的心相对会细一点,三婶儿连忙劝和。
康素贞真的没有办法了,她确实的善良,她不忍心再惹面前这两个处处关心她的老人家生气了,但她依然没有说话,她把双腿伸到面前的茶几上慢慢地拉起裤管。
“贞贞,这是……”,康三功看见康素贞双腿伤痕累累的不成样子,一下子将身子倾倒在沙发的一端,他喘着粗气两眼放着凶光。
“贞贞,啥时间的事?谁了?现在就去扒他皮!他妈……”,女人急了都骂人:“他逼迫你了,他……”。
康素贞不紧不慢:“没有,都没有”。
“那是谁了,你倒是说呀……”,三婶儿这时成了一只发了疯的母老虎。
“俺哥”。
“啊-----”!三婶儿和康三功惊的张着嘴。
康素贞声泪俱下把事情的来来去去都告诉了康家两口儿,三婶儿目瞪口呆,康三功则倒在沙发上嘴唇乌青,两腮在抽搐着。
“三婶儿,我真的受不住了,我真的受不住了······,我说不出这些都是为什么,更说不清楚为什么不能这样做。三婶儿,你看看····”,说到这里,康素贞又一头扎进三婶儿的怀里,她呜咽着说:“三婶儿,你看看我的头发都剩下几根了,我不埋怨任何一个人,这些都是我自找的。看着同寝的同学长时间的梳头打扮自己,我也有那份天下女儿的爱美之情,但我都不敢动梳子,一梳子下来,那梳子上都缠满了头发。你是想着叫我去省里的实验幼儿园,我真的想去,但我更害怕几年过后我都成了‘秃子’了,我能在那里站得住脚吗?你和三叔还咋往人前头站立呢”?
康素贞哭着说着,他紧紧地依偎在三婶儿的怀里,好像一不小心就要被那些可怕的人拉走一样。
“我的好闺女,你不用害怕,你真的不用害怕,有我和你三叔在,我们不会再叫你受这样的罪了,你别害怕啊·····”,三婶儿抚摸着康素贞头上那稀疏的头发,立刻她的指缝里便有了横七竖八缠绕着的康素贞的绺绺青丝了。
“我可怜的闺女呀,你咋遭这样的罪呢?你这是·····”,三婶儿也泣不成声了。
“三婶儿,俺妈说了,这样做是要做大难的,可我不怕做这种难,我真的不怕!他们都千方百计地逼着我按照他们的意思做,但是我真的做不到,死了也做不到。三婶儿,我真的都快支持不住了······”康素贞颤抖着双肩对三婶儿说着。
“贞贞,贞贞,你这事咋不早说呢?你是憨了?你是傻了?你说出来,我们若是给你办不成啥事儿,但你的心里也会好受一些呀,你不用哭,说不用哭就是不用哭!今后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害怕”!
三婶儿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康素贞在安慰着她
“三婶儿,以后成了‘秃子’了该咋活呢?我都不敢往下面想”,康素贞的双肩颤抖的更厉害了。
“不会,不会,孩子,有我在就不会叫你那样,明天咱俩去省中医院里叫专家给你开几副药,你放心啊,你放心,你只管放心好了·····”,三婶儿的话好像对康素贞起到了些许的作用,她的双肩不再那样颤抖了,好大一会康素贞又说:“三婶儿,还有······”。
三婶儿突然瞪大了眼睛,她感觉到怀中这个可怜的闺女心里还有要说的话。
“你说,有话你尽管说出来”。
“我,我,我·····”。
三婶儿扭脸看了一眼旁边的康三功:“你说,那是你的三叔,他和你爹是一样的,啥话不能叫他听,你说吧,孩子,你说吧”。
“我都快一年没有过列假了”。
“啥呀”?三婶儿一下子推开康素贞,她把自己的两手搭在康素珍的肩上,两眼直直地望着康素贞,吃惊的问道:“你是······”。
康素贞满眼含泪地看着面前的三婶儿:“那原因是和掉头发一个样的”。
三婶儿紧紧的又把她揽进怀里:“我善良的闺女呀,你真揪人心啊·····,这应该都不是问题的,明天请假咱俩去医院一趟都会好起来的·····”。
三婶儿说完,客厅里的三个人都陷进沉默中。
一会儿,还是三婶儿最先暴发了:“老康,从今天起你甭想叫我再回你老家去,我的孩子也不会去,你们真……”,康三功一点也不犯犟。
好一会儿,康三功又问:“贞贞,三叔可以理解你,既然这样了,我们都会老的,你可不敢吃善良的亏啊”!
“三婶儿也理解你,也支持你·····”,三婶儿的脸上缓和了许多。
“贞贞,这样大的事你应该给我和你三婶儿说一声透一点气儿,太使我吃惊了,若三叔的心脏病犯了谁还为你做主呀·····”?
“三叔……”,康素贞一头扎进康三功的怀里,她心里那满满的委屈竟不知道从何处说起,她伤心的哭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