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在第二天的下午,二骡子又在前面摘苏老二大花朵的时候被苏老二抓住了,两人就在花地里扭打起来,在苏老二就要招架不住的时候,他上去把二骡子的耳朵狠狠地咬了一口,把二骡子的耳朵咬的流出了血。还不到收工的时候,二骡子便捂住耳朵哭哭喊喊地回了家。
那天夜晚苏家屯的气氛有点异常。
一种人在趁意;一种人在担心;更多的人在等着看笑话。
二骡子家的人多,也有仗老康家的意思,已不喊自来的一群人早早地集中在薛老喜家商量报仇的事。
我坐在后大屋心里可不静,说不定嫩粉或她家别的什么人这会儿已到了苏老二的家,把他的耳朵……。
那晚薛老喜先来到康大功的家,进屋见康素贞和康大功都在,他直言说:“苏老二今儿后响把咱照东的耳朵咬的都快掉了,这事我不会给他家到底”。
康大功说:“我知道了”,然后是长时间的沉默。薛老喜是在等康大功给他出主意拿意见当后盾,康大功则是在等薛老喜说自己下一步的打算。
好大一会儿薛老喜和康大功谁也没有先说话。
薛老喜坐不住了,因为他没有象往常一样立刻得到康大功的默认或支持。
“无论如何他苏老二也不能像狗一样咬人呀!我看这事得按伤害罪办”,他这话意思是把苏老二或钟叔绑起来送派出所。
康大功依然的不吭气儿。
康素贞朝前面走了一步说:“是你照东乱摘苏老二大花朵儿的,天天都这样儿,今儿后响是照东先把老二摔倒了两回,最后一回是照东被老二推倒的,那事叫谁都会恼”,康素贞说完就走了出去。
康大功显然对康素贞的这番话感到很满意,他认为是他的闺女在这个时候给他了一个下台的阶,他立刻对薛老喜说:“事儿也就是这样,一来照东不对在先,二来你看见苏家这孩子没有?看着平时信球一样,但弄到事上可有主见,不是省油的灯啊”,康大功停一下又说:“所以事情适可而止最好,再说了,就是现在把他弄到派出所,半月以后又回来了,仇气不更大?谁知道还会发生啥?退一万步说,咱值过跟他斗?”康大功又停下来,看薛老喜吃不住啥劲儿了又说:“你去卫生室就说我说了,医药费咱生产队里拿出来,把孩子的耳朵看好了为止”。
薛老喜得不到康大功的支持就回去了。
那晚康素贞并没走远,就站在窗下听薛老喜和爸爸说话,待薛老喜出了康家的大门,她立刻来俺家把情况告诉了我。
送走康素贞,我站在大门里边把虚掩着的大门留一条缝目不转晴地朝外看,大概又有一个小时左右,看见薛老喜家的大门开处,一群人都各自回了自己的家,然后我小心翼翼的朝苏老二家走去。
那晚,苏老二家大门也是虚掩的,“吱”的一声门被我推开了,说时迟那时快,“呜”的一声响,一根木棍从我的头顶上劈下来,我下意识地朝后让了一下脑袋,那木棍从我的鼻子尖上滑过,“咔嚓”一声落到我手推着的右边的那扇木门上。
“我”,我轻声说。
我一边把那扇木门又掩上,这时我看见钟叔手里掂着一把刀站在我在右边,左边站着掂棍子的苏老二。我也很庆幸那晚薛老喜家听了康大功的话,不然就是把苏老二或钟叔枪毙了,薛家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根据自己的判断把情况说给钟叔和苏老二,让他们都去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嫩粉在苏老二家大门外大骂了一阵子,最后说:“俺孩子如果耳朵留一点的伤疤,非给你一家都放地上不中”。
薛老喜做梦也想不到在他和苏家之间还会有如此惊心的一幕,只是因为某一个偶然的因素那条幕布没有被揭开,若揭开,谁是赢家还真的不一定,谁的价值最大化也真的说不准。
世上那里有什么岁月静好?一种“静好”是因为你生长在了一个独立的民族和一个独立强大的国家里,国家给你撑起了那一片天,远离了战争,实现了和平;一种“静好”是总有人在为你负重前行,为你撑起了你头上的那一片天;一种“静好”便是在那浓浓的夜幕掩盖之下,人们看不见那刀光剑影的真相罢了。
不过我所表达的不只是这些,是人世间竞有一个叫康素贞的女人,在看似无缘无故的情况下设身处地的为苏老二操着心,这一切的一切都缘于她的善良和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