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过去摸了摸她的头,笑道:“春呐,是一个抽象的概念,既不是指某个人,也不是指某个物,而是囊括了天下万物,百般生灵。”
“你看,这莲花开得明艳,此番景,便是春。”男子指了指手边的青莲说道。
“还有,像你这么小年龄,天真无邪,便是春!”
“我也是‘春’嘞?”小姑娘两眼眯起,酒窝浮现,笑得开心。
男子说道:“那是当然,春是一种开始,是一种生机,你这么小,自然也是春咯!”
小姑娘嘟起嘴,似乎有些不满意他的回答,生气道:“臭二哥,照你这么说,那春就无处不见啦?那我还是不懂啊!”
男子宠溺地捏了捏她的小下巴,说道:“等你长大了,自然会懂的...”
天地轰鸣,群星震动。
有人脚踏虚空,手持一柄利剑逆天而行。
剑起,星辉激荡。
剑落,星轨崩散。
浩瀚无垠的晦暗星空中,有二十八奇兽并立一线,共阻一敌。
那个人却面带笑意,毫无压力,闲庭信步般来到二十八兽面前,突然一剑劈朝它们劈去,剑气冲天,滑剑的轨迹竟然是一条繁星万千的星河长练。
砰!
星体炸裂,二十八兽鲜血四溅,如断了线的风筝齐齐向后飞去。
二十八奇兽后,一个手持长戟的男子眉头紧皱看向前方,旁边同样有一个横立玄盾的刚毅男子目光深沉地盯视来人。
不远处,一位身材高挑的红衣女子牵着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姑娘御空而来,朱唇微启,对二人说道:“准备好了?”
持长戟的男子叹了口气,“走吧!”
话音刚落,众人齐齐扭过脸去,四人面前的虚空如同镜面一样崩碎,一位眉眼邪异的白衣狡童含笑从中缓缓走出,“顺,还是逆?”
高挑的红衣女子冷哼一声,手掌一翻,一把血色长弓出现在手心中,连弓带箭指向该童子。
轰!
利剑斩落戟矛上,男子应声倒飞出去,口角噙血,浑身血流如注,凄惨无比!
“大哥!”小姑娘焦急喊道,想极力挣脱面前的这面禁墙出去,但无济于事。
砰!
又是一剑斩落,刚毅男子迅猛手持巨盾护在重伤男子面前,被小女孩唤作“二哥”的男子只觉虎口发麻,生疼极了。
白衣狡童扭头看向小女孩,正欲走上前去,突然一只血色长箭飞过,童子虽然反应极快,侧过身去,但还是被利箭划伤,脸颊鲜血流溢。
白衣狡童微微握拳,一抹血花刹那间从红衣女子的腹部绽放,娇艳凄美!
三人纷纷身体瘫软,体内剑气百骸尽冲,直不起身来。
旁边乳白色禁墙内,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姑娘一边落泪哭喊,一边拿着一把比她还高的三尺青锋不断卖力地挥砍墙面。
可是每一剑挥砍到禁墙上,只是有一些火星迸溅,并未真正对禁墙造成一丁点儿伤害。
灰衣持盾男子惨笑,抹了抹鬓角的血迹,自认没有回天之力,此人不可敌,于是伸出左手缓缓按在额处,微微一扯,形如盾牌的金色烙印顿时浮出额头。
“噗哧!”男子吐出一口鲜血,面如金纸,精神萎靡。
“二哥!”目睹了这一幕的小女孩大叫,简直不敢置信。
“喊啥?在呢...”灰衣男子神色温柔地看向她,有气无力道。
男子将金色印记攥在手心中,突然狠狠抛向女孩。
“尔敢?!”白衣狡童目中精芒乍现,急忙振袖去追击那枚印记。
但印记转瞬即逝,穿过禁墙,立马烙印在小女孩的额头。
白衣狡童睚眦欲裂,抬手一剑挥去。
叮!
小女孩额头烙印金光大盛,一道金色玄盾虚影浮现在小女孩面前,替她挡下了这一击。
可是不远处的灰衣男子,没由得又是一口鲜血吐出,但神色蔼然,对暴怒的白衣狡童笑着说道:“不好意思,恶心你一下!”
话罢,二十八星宿中的斗宿,魁宿,角宿,井宿,木之四宿星辉汇聚成流,疾驰星汉,在小女孩形成一股生气萦绕,然后青葱色藤蔓骤现,锁住小女孩的躯体,拉着她向大地坠落。
白衣狡童想要阻拦,但春风层叠,一叠更比一叠强盛,全都打在身上,顿时骨生酥麻之感,行动迟缓,小女孩眨眼不见。
这春之四禽,虽是不擅杀伐,但最是缠人!
“臭二哥,死二哥,放开我啊!”女孩流着泪挥砍束缚住自己身体的藤条,但这藤条乃是汇聚四星之力,就连白衣狡童被此藤条禁锢住后脱困都要耗力一二,而她不过一介女娃,想要突破桎梏简直是痴心妄想!
不知在虚空中流浪了多久,沉睡的女子才缓缓苏醒,没有星力加持,身体表面的藤蔓也早已腐朽。
女子跪伏在随意漂泊的大盾上,缄默无声,最后实在忍不住抽泣起来。
“大哥...二哥,雀儿姐...你们...在哪?”
“我好怕...”女子蜷缩着身子,不敢抬眼看这晦暗无边的穹空。
“好...冷!”
女子身体表面开始结出冰纹,从纤细的脚踝,到大腿,眨眼间就蔓延到了腰腹处。
女子抖擞结冰的睫毛,就在冰冻延伸至琵琶骨处时,额头的那枚金盾烙印时隔多年终于又是泛出了光芒,冰丝开始融化,最终完全消失...
一道虚影悄然无声出现在昏昏欲睡的女子面前。
“落寻。”声音和煦轻慢,将缓缓入睡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