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项沂,也就是介秋衡,并非是迂腐之人,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恭敬道:“这点明白!”
岑乐童满意地点了点头,扭头对看热闹的林东山和胡善说道:“二位,此行我要去无心岛,有没有愿意跟我去的?”
他话虽然是这么说,但人却已经身化长虹,彻底消失在天际。
林东山挑了挑眉头,表情有些无奈。
介秋衡转过身来,对着林东山和胡善二人又施一拜,这才变幻龙体,腾霄入云,去做他那六道之外的安排了。
胡善扭头看了看林东山,玩味道:“还是放不下?”
林东山摇摇头道:“出了归鹭陵,总归是要再看看。”
“有你这样当爷爷的吗?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冷眼观看。”
胡善在说的是林静闲在莲花镇三四岁时的那一段时期。
林东山叹了口气道:“身不由己且事出有因!”
下一刻!
二人齐齐化为两缕流光,转瞬间消失在守明山庄。
此时的走龙江畔,温文尔雅的诸葛文石微微一笑道:“那枚印章可还保存完好?”
林静闲手指在腰间潇雨上一点,顿时一枚刻有“国泰民安”四个烫金小楷的古朴方形印章出现在手心。
“你是在说它?”
诸葛文石点点头。
“这枚印章是白将军的贴身之物,而且这枚印章的来历也颇有渊源。”
“你若是能保存好,那自然是最好。”
林静闲翻了白眼,好像猜到了什么。
他颇为郁闷道:“诸葛文石,你千里迢迢而来不会就是为了这枚印章吧?”
林静闲心中怀疑。
难道这印章真的有什么独到之处,竟然让堂堂一个王朝的国子祭酒亲自来会见...
诸葛文石认真想了想,郑重道:“是,但也不是。”
这话说得一时让林静闲如堕五里雾中,实在摸不着头脑。
是!也不是?
这是个什么道理?
没等林静闲开口,诸葛文石又突然说道:“林静闲,这次我来找你是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这枚印章,但另一部分原因我还不是很明白。”
“可是这另一部分原因,正是白将军赠予你这枚印章的原因。”
林静闲一脸震惊地看向他,嘴角颤抖,竟然说不出话来。
“所以...”
诸葛文石神色真诚道:“我此番前来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想搞明白这‘另一部分的原因’。”
林静闲匪夷所思地看着他,久久无语,一脸难受。
“所以,这枚印章对你们世安王朝很重要?”
诸葛文石重重点头,道:“重要与否,白将军说了算!”
“得,打住打住,你就直接说你想问我什么!”
林静闲连忙摆手制止他。
诸葛文石目光炯炯道:“我想知道白将军对你说了什么,你又如何回应的白将军。”
“白将军对我说了什么...”
林静闲眉头紧皱,尽量去回忆之前在伏虎岭的遭遇,很快就将之前的所遇所见娓娓道来。
良久,诸葛文石喃喃自语道:“止戈,原来如此...”
“静闲,你可有野心?”
林静闲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但也真心实意地回答道:“野心?这玩意儿太累了!”
“那以后会有吗?”
林静闲想了想,认真道:“也许会有。”
之后,诸葛文石又同他说了许多,也讲了许多道理。
其中意味大都是劝林静闲科举择就高官之主,直接步入朝廷。
说了许多,可是林静闲不太愿意听。
就像之前在鹰愁涧,莲花冠老道怂恿他拜入道门之下一样不太愿意听。
最后,诸葛文石朝林静闲摆摆手,倏而远逝。
某处窗棂案牍前。
当诸葛文石毫不犹豫地把面前这三本县志推开的一瞬,心头悸颤了一下。
许多人,终其一生只为在这县志上争取到三厘米的位置。
如今,诸葛文石迟句稍顿,沉思片刻,拧转手腕,在白色宣纸上提笔落墨,一笔一划将“林静闲”这三个字点入其中...
今日。
守明山庄发生了一件大事。
龙王庙中的石雕龙刻突然光芒大盛。
金光流溢散布了山庄内的大街小巷。
无数人前来拜跪瞻仰祈祷,庙前香火之盛令人咋舌!
就在民众拜祭之时,忽然天降祥瑞!
云海被人一剑劈开。
一条曳尾神龙发出阵阵龙吟声,从云端俯冲而来,在庙前的香炉上空盘旋许久,兀自没入庙宇内的石雕龙刻。
石雕龙刻愈发栩栩如生。
这是莲花冠老道最后的手段,也是赠予守明山庄最后的机缘。
使介秋衡以真龙之态固守龙王庙,保护一方平安、风水气运,保证守明山庄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司职城隍爷的职责。
当然,这并不是完全将介秋衡束缚在这里。
每日,介秋衡都可以显化人形走出龙王庙,但不可超过半个时辰,百年后再还他自由。
至于项辽,则是遵守曾经与那个高人的约定,深入鹰愁涧安宅其中,以捉妖人的身份巡察水土,专门捕捉邪佞妖物。
一妖十文钱,也算是个朝廷的官差,而且时而回庄上打上二两酒,打打牙祭。
独臂的项辽慢慢适应了这样的生活。
林静闲背负三尺剑匣,刚走出守明山庄的地界,就看见大路中央一个人参小人身着福禄宝衣、发束红缨、立五寸短枪于地面。
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