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此事昨晚回到留宿处时,甄旭为了劝言不要去鹰愁涧冒险,向他坦白了一些事情,说他骗了林静闲。
其实他阿公坡了的那只脚不是年轻时送信摔得,而是另有隐情,但绝不是做了愧对守明山庄百姓的事。
阿公年轻时对献祭一对童男童女的事于心不忍,擅自偷偷潜入走龙江去救当初被卷入江水中的一男一女。
阿公使出浑身解数才堪堪救出那个男娃,但女娃没有救出,为此他自责,抱着男娃在江畔自责了很久。
老龙王得知后自己祭品被人偷去后,震怒,大发雷霆,裹挟半江的流水席卷了守明山庄。
房屋倒塌,栋毁梁摧,所幸没有死人。
无数民众却因此责怪埋怨他阿公,说本就是了结的事,为何还要招惹是非。
再然后,就有人大打出手,将他阿公的腿给打断了。
阿公只是冷笑,说:“了结?这事永远不可能了结,对于历代死去的童男童女他们每一个人都有错,谁都不能撇清自身清白。”
而最滑天下之大稽的是...
在他将怀中男娃抱给其亲生父母时,他们竟然拒绝了。
原因竟是因为如果接受了这本该献祭的孩子会受到乡邻的责骂,甚至会活不下去。
因为他们很多人中也牺牲过子女,这样对他们来说不公平。
在那之后。
阿公对守明山庄的人彻底失去了希望。
一个人,怀中抱着一个刚刚满月的婴儿,一瘸一拐地离开了守明山庄,居住在自己一手搭建的陋室。
而那个被从老龙王手中救下来男婴...
正是如今的少年甄旭!
昨夜。
当甄旭得知林静闲下定了决心要做此事时,突然说道:“这是你的选择,而我没得选,这一切都不是我选的。”
因为他甄旭十几年来为了带着身体不太好的阿公返回山庄更好地生活,也为他们做了许多善事,企望得到他们的原谅。
但是,那群人就像喂不熟的白眼狼,一次又一次地辜负他们。
渴望的生活永远不会到来,世界不会让他做出选择,只能一辈子呆在荒郊野外。
林静闲在片刻静默之后望着他,语气如铁一般的坚定:“被送往走龙江的孩子们也没得选。”
也许是甄旭和他阿公做了很多善事,但这些人却不领情,甚至反咬他们一口。
这可能就是世界对善人最大的惩罚了...
但是!
不能因为这样,就对那些无辜的孩子变得麻木不仁!
至少他林静闲不是这样...
……
就在莲花冠老道、项辽、林静闲三人行走在鹰愁涧之际!
天边不知从何处飘来一道乳白色气运,宛若龙形。
在经历了三人头顶短暂停顿后,转瞬即逝飞离此处,飘向不知名的地方。
“这是什么?”林静闲诧异道。
就连项辽也疑惑不解盯着消失天际的乳白色气流。
莲花冠老道仰头观望后,晃动手中鸡毛扇,微叹一口气道:“这是一道龙运。”
“估计是走龙江的那只四脚蛇快要化龙了,这龙运应该就是奔它去的。”
“不过化龙之后,那走龙江的四脚蛇就真正跻身于龙族之位了...”
“龙王之称名副其实,实力必然暴涨。”
“这里会有个时机,它体内也会短暂空虚,更需要童男童女的心头血来养龙体,势必会更难对付。”
林静闲皱了皱眉头,问道:“那这样对你的出手可有大碍?”
莲花冠老道摇摇头,说道:“并无大碍,但原本定在谷雨之际的献祭,估计要早些时候来了...”
林静闲闻言静默,心想着这样更好。
那就先留在此地将这事解决后再走,何况行程也耽误不了多少。
只是老道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他背后背着的剑匣。
他不会问,为什么这转瞬即逝的龙运偏偏会在他们三人的头顶上空停滞了一下。
期间。
老道说林静闲根骨奇佳,但也只能堪堪入他的法眼,问他是否愿意拜入他的名下,做那降妖除魔的道士。
为了怂恿他还讲了一些大道理,不过林静闲不太愿意听,老道也只好作罢。
一行路上,确实鬼怪众多,但大都在莲花冠老道一把鸡毛扇的威势下灰飞烟灭。
不算大恶的精怪,被老道留了情,没夺它们性命,只是落荒而逃而已。
这回,林静闲和项辽二人愈发信服这老道有通天的本领,很可能是那种有自己道场的道长!
林静闲问了一些道士降妖除魔的手段,老道说这手段要多着哩!
像一些法器、刻印、道痕等等,都是可以用来降妖和除魔,甚至连一柄平平无奇的桃木剑都可以用来降妖除魔。
但要说一流正统的话,还得讲雷法!
当林静闲厚脸皮问他雷法为甚时,老道抚了下胡须,颇为自豪道:“无他,五雷正法也!”
林静闲搓了搓手,赧颜笑道:“可倾半囊而相授?”
莲花冠老道撇嘴,没好气说道:“这五雷正法乃道家压箱底的本领,是以运用脏腑之气衍化五雷,达到朝元的境界。”
“属于开发人体秘藏之属的大功法,切忌不可泄露,唯独那些入了道门的徒子徒孙才可以修习。”
老道说完犹然觉得不尽兴和风光,又自我称赞说道:“别说整部功法,只要你能从我指甲缝里扣摸出的一些雷气,都能纵横这鹰愁涧了。”
项辽听后底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