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思议道:“岑老头是你祖父?”
林静闲心中百般怀疑。
自打他在莲花镇出生记事起,岑老头在这莲花镇已经居住了十几年了。
而且他没出生之前,老头也一直是一个人住在这里,从来没听过他提起过孙儿。
怎么光天化日之下突然蹦出来一个孙子?
贾仁义无奈点点头。
他这跋山涉水千里,为的就是来当孙子。
贾仁义重新转过身去,看着紧闭的门扉。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谁啊?”
里面传来岑道明不耐烦的声音。
他刚赶走一个笨手笨脚的蠢小子,说是来这里当学徒,可基本的家伙事儿都搞不定,笨得出奇。
岑道明现在正在气头上,怎么还有人敲门?
“咋又是你,不是说让你滚蛋吗?”
岑道明开门一看还是那小子抱着铺盖站在门前,顿时大恼。
贾仁义将铺盖卷儿往地上就那么一扔,冷酷道:“俺娘说了,家里三亩地已经让我那好赌的爹给糟蹋干净了。”
“学不了一门手艺,回去只能喝西北风等死,俺还年轻,俺不想死!”
岑老头二话没说,就要关门。
贾仁义一只手抓住门,腆着脸笑道:“俺娘还说,香消凉意有南薰。”
岑老头心中猛然一惊,皱起眉头,狐疑道:“你娘是谁?”
贾仁义有些自豪地拍了拍胸口,大声嚷嚷道:“当今世安王朝香岚娘娘!”
岑老头突然暴跳如雷,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
“奶奶个腿的,老子早和她断绝父女关系了,十几年来向来井水不犯河水。”
“如今却派你这个浑小子过来探底,是不是抓住老子那点家产不放?”
贾仁义惊愕。
岑道明的这些话听得自己一愣一愣的。
老头见到素未谋面的亲外孙不应该一把抱住自己,然后老泪纵横地去亲热自己么?
难道是开门方式不对?
贾仁义摸了摸鼻子,说道:“不是我说,俺娘你不认是有情可原,可您这金贵外孙难不成也不认?”
“要不是我在宫里受尽了欺负,你以为我愿意来这穷乡僻壤的地来投靠您?”
岑老头斜眼看他,怀疑道:“你怎么和我听说的当今的世安皇子性格一点也不像?”
贾仁义捂住心口,装作心痛的样子,道:“他是我哥贾宇,我叫贾仁义,是二胎。”
岑道明听后嘴角抽搐。
香岚竟然给他生了两个混账孙子,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
不过他也心中暗恼。
当年自己不同意这门亲事,是女儿他自己非要违背自己的意愿。
十几年来一直记恨她老子,生了儿子也不知会一声。
如今有了二胎,又要打发到这里来,应该是因为皇储的问题。
尽管如此,但这眼皮子底下突然蹦出来个孙子,饶是他也错愕一番。
这谁扛得住啊?
岑道明眯缝着眼睛,冷笑道:“你小子被人从皇宫里踢出来了,你娘为了保住你的性命,才把你托付这里来?”
贾仁义一挑眉,旋即点头道:“是呀是呀!阿翁果真料事如神呢!真棒!”
他对岑道明竖起一个大拇指,赞不绝口。
表明奉承,其实贾仁义心中却鄙夷一番,将来之前心中早就想好的一概说辞咽下肚子里。
主要是没有想到老头这么好糊弄啊!
不过为了万无一失,贾仁义又加了一句道:“无意争储。”
在贾仁义的身后,林静闲暗自心惊。
这姓贾的竟然是世安王朝二皇子?!
之前就认为他大有来头,如今才知道,他的来头果然大得惊人!
岑道明嗤笑道:“浑小子,糊弄谁呢?”
“宦海沉浮,官场波谲云诡,动辄粉身碎骨,还无意争储?”
“你大抵就是一个被踢出局中的棋子,也不是什么善茬。”
贾仁义点头如小鸡啄米,紧接着做出一副扼腕叹息的样子,幽幽道:“命苦呐!阿翁就留下我吧!”
这时,林静闲突然挤上前来,笑嘻嘻道:“岑老,莲花夫人嘱托我来拿养莲用的祛垢香。”
岑老头点头,折身回到院子中拿出一把燃香递给他,郑重道:“静闲小子,这几日莲花镇不会很太平,千万不要乱跑。”
“如果跑出了莲花镇,就干脆再跑远一些,过几个时日再回来,明白否?”
林静闲闻言心中一沉。
看来莲花夫人所说的难事可能真是大恐怖之事了。
林静闲接过燃香,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岑老,究竟有什么凶险要发生在莲花镇?”
贾仁义也静静听着,好像国师亓官玉泉其中有一件事就是因此而来。
岑道明迟疑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道:“告诉你也无妨。”
“水天须卦,有人占卜得出,凶物年兽恐怕是要‘落脚’我们莲花镇了。”
岑道明悉心叮嘱道:“千万不要宣扬此事,莫要引起小镇人的恐慌。”
年兽!!!
林静闲震惊之余看向了贾仁义,发现后者也一脸震惊地看着岑老头。
看来贾仁义和自己一样也不知道这世间竟然真的有年兽!
贾仁义不可思议道:“阿翁,年兽不是民间神话传说中的凶物么,难不成世俗界真的存在?”
林静闲也是如此,对此事半信半疑。
对于年兽,他之前从历代神话、志怪、传奇、逸事笔记中都有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