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抬头看向女子,嘴唇发抖,颤颤巍巍道:“那根本不是活人该有的表情!”
“不过那位兵先生和我说最好不要发出声响,这样也许就不会被阴兵发现。”
郎中说道:“我就听了兵的话,走了一段时间都是和他们擦肩而过,他们确实也没有任何反应,但是...”
郎中神色激动,大口喘息道:“就在我们路过一个破旧车撵时!”
“上面盘坐的一个全身掩盖在盔甲里面的人,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似的,突然扭头看向我们,面目漆黑,根本看不见长相。”
“然后他就那么伸手一抓,隔着军队就将士兵的后背给抓烂了。”
“那你们是怎么逃回来的?”常莲问道。
“那鬼物抓了那么一爪后就没什么动作了,好像根本不在乎我们逃跑一般,然后士兵就拼死把我带了回来。”
营帐内的将领听后都一语不发,气氛凝重。
常莲说道:“好了,你先退下吧!”
“是!”
郎中掀开帷幕离开了营帐。
常莲盘坐在地,手指轻轻敲打着大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又仔细过了一遍。
看来,这妖月现世之后,不止是东望城,就是连其他二十七城郡都出现了异样。
而且,还出现了不知名的阴兵大军。
难道是从大雾天堑中摆渡过来的?
这阴间战况看来将愈发棘手了。
常莲抚摸案上银白色长枪,眼神温柔。
这是她的丈夫许鸿远留下的贴身武器,有一个极为好听的名字——芙蕖。
“芙蕖”足足有五尺之长,浑身亮银色,仿佛皎洁月光一般明亮。
同时,枪尖处锋利透彻,散发着一股凌冽的寒气。
许鸿远还在时,曾凭借此枪破邪灭鬼无数。
将百万阴物拒之城外,在他手中是当之无愧的神兵利刃。
如今到了常莲一代女流手中,仍旧是不掩其锋芒,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可以说,这一杆枪是东望城所有人的信仰。
枪不折,城不亡!
过了一会儿,常莲用布条将芙蕖包裹住,放在身旁一侧。
她对营帐内颇有威望的将领们说道:“如今妖月现世,众鬼犯边,诸位可有见解?”
一位抱着头盔的老迈将领站了出来,两鬓斑白,一只眼窝深深陷了进去,是只独眼。
此时他正声音沙哑粗砺地说道:“妖月,乃史册记载所述大凶之兆,是乃阴间千载难逢的异象。”
“待其月悬正中时,必是天地晦暗之极。”
“那时,群鬼鼓动,现世狩猎,食生人之阳而行恶,二十八城郡将迎来前所未有的一次大灾变。”
此时,又一位粗犷的中年汉子站出,颇为讥诮地看向老人,说道:“卓慈,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一次天地异象就让你吓破了胆?”
“什么狗屁的妖月现世,我松吹军所向披靡,横推阴间二十七城郡。”
“什么魑魅魍魉不是弹指间灰飞烟灭?!”
独眼老人听后并未动怒,转身对他淡淡道:“你活到现在,不容易,不过...”
老人看他的眼神凉飕飕的,不禁让中年汉子后退了半步。
“以后就容易了,因为你没多少活头了。”
“混蛋,你咒谁死呢?!”
汉子恼怒,想要上前去,却被一只手按住肩膀,动弹不得,力气惊人。
汉子看向此人,顿时熄了火去,有些悻悻然地重新安分了下来。
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之下的人影从汉子身后悄然走出,立在了两人之间。
一股阴煞之气油然而生,极其瘆人。
昏沉的声音从黑袍下传来:“卓老将军说得没错,此次灾变非同小可。”
“一座小酆都横空出世,成为聚拢阴间煞物的鬼斋,其威胁力也不同往日。”
“而且大家刚才也都察觉到了,这魂体在妖月月辉的普照下,实力要远远比之前强横了很多。”
“况且,那个郎中也说过,阴兵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