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尘心中一凛。自己方才御剑飞遁多时,少说也有两三千里山路。在此也不过耽搁了少许,这抬棺队伍竟在此时衔尾追来。
他心下一急,更加卖力地御剑疾刺,奈何种种努力尝试皆告徒劳无功。转眼间,那抬棺队伍已飘然而至。
张尘眼睁睁看着乐手们在自己近前停下,摇头晃脑,鼓腮瞪目。那四个壮汉抬着石棺越众而出,在自己画的“房子”旁边站定,放下石棺。他们无一人目视张尘,满脸含笑地自顾忙活,笑纹里却僵硬得无一丝波澜。
壮汉不发一言,回身两两面向石棺,双手搭住棺盖,猛地一把掀开。石棺中立刻pēn_shè出一道黑雾,向着张尘所在席卷而来。
张尘只觉自己被一只大手擒拿,任怎么挣扎也逃脱不得。他只来得及收起惊鸿剑,紧跟着便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黑雾裹着张尘,向棺中一丝不剩地收拢,壮汉将棺盖一合,复归本位,抬棺便向群山中急走。
先前不知所踪的踢瓦孩童,包括那阿布在内,此时雀跃地跟在抬棺队伍之后。吹吹打打之声愈加高亢,却丝毫盖不住他们兴高采烈的歌谣:
“房子宽,房子长,房子大小不一样。左一跳,右一跳,就像狡兔跳田埫。你也跳,我也跳,跳得西山落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