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晴天便对旁边的僧侣问道:“不知贵寺的方丈可在?”
“施主可是有要事找方丈大师。”
小沙弥问道。
鲍晴天点了点头。
“那便请随小僧来。”
僧侣引着鲍晴天往后院走去。
此刻太华寺的方丈正在闭目参禅,僧侣只是立在一边,并不打扰。
鲍晴天也不急,便欣赏着四周的风景。
方丈这一参便参了一个多时辰,张萱儿和妍儿都等的不耐烦了,倒是鲍晴天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摘了几片竹叶,本想吹乐,可一想到方丈需要安静,便又按捺住了。
方丈终于参禅完毕,缓缓睁开眼睛露出一抹笑意:“施主好耐性。”
鲍晴天看方丈好了,急忙双手合十道:“方丈大师有理了。”
“施主来找贫僧所为何事?”
“大师,是这样的,前日里贼人作乱县衙,官府自是一并镇压,本不需悉数杀死,但刀剑无眼,却还是死伤颇多,血流成河,其中气味久久不能消散,此次杀孽过重,为求心安,不得不来贵寺叨扰方丈大师,派几位得道高僧去做做法事,超度那些亡灵,不知大师意下如何?”
“公子如此年少,县衙官府所为,与你何干?”
方丈不解的问。
“不瞒大师,我便是昆明县的县令。”
“呃...原来如此,倒是贫僧眼拙了。”
“我这般打扮,恐怕没有人会认为我是县令吧。”
鲍晴天呵呵一笑道。
“那伙贼人是逍遥门人吧。”
“方丈都知道?”
鲍晴天愣了愣,他以为在这深山中,世外之事,凡尘俗世他们都会不关心。
“逍遥门恶名远扬,为祸乡民,贫僧自然听说一二。”
“那方丈的意思是?”
“公子为官虽只有短短数日,但明察秋毫,为民生计解决了河堤之事,逍遥门之事,真是让贫僧钦佩。”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被方丈这么一顿夸,鲍晴天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本来出家人不该管这些红尘之事,但近几月屡次有香客来佛祖面前诉苦,贫僧实在不忍,既然遇到公子你,贫僧便厚着脸皮求上一求,还希望公子帮那位香客结束苦难。”
方丈说着对鲍晴天作了一揖。
“怎敢担得起大师一个求字,方丈有事尽管直说,我能帮忙的一定帮。”
鲍晴天连忙去拖住方丈的手说道。
“那位香客想必快到了,公子不如与贫僧一起去大雄宝殿听听。”
方丈一摆手请道。
鲍晴天也不矫情先走了过去。
大雄宝殿前,香客依然很多,不过快到了晌午吃饭的时辰,香客便少了起来。
约莫等了一会,一个满头白发的妇人走了进来,她跪在佛祖像前,嘴里细细碎碎的祷告。
而站在旁边的鲍晴天微微听到了什么我儿子是被冤枉的,他没有杀人...。
方丈看鲍晴天眉头紧锁,便知他听清楚了,便走了过去:“女施主,你又来了。”
“方丈大师,只要我儿子一日没有无罪释放,我便每日都来向佛祖祷告这天大的冤屈。”
那妇人对方丈悲戚的说道。
“女施主,佛祖虽能解世人困厄,但刑案之事还需官府查办为好。”
方丈一如既往的劝道。
“官府已经认定了我儿子就是凶手,找他们还有什么用。”
妇人显得有些激动。
“不知大娘所属何地?”
鲍晴天上前问道。
“你是谁?”
妇人看着鲍晴天像个纨绔子弟,也没什么好脸色。
“女施主,站在你面前的可是能解决你苦难的青天大老爷。”
方丈笑着说道。
妇人一愣,看了看鲍晴天,又看了看方丈,她虽然心里狐疑,但她明白,出家人不打诳语,何况还是一寺之方丈。
她信了,当即对鲍晴天便磕头喊道:“回禀青天大老爷,民妇是东川县人,还请青天大老爷为民妇儿子做主啊。”
“你且起来好好说话。”
鲍晴天示意张萱儿把妇人扶起来,但妇人就是不肯起来:“青天大老爷要是不答应民妇,民妇便长跪不起。”
“我答应你,不管你儿子是否冤屈,我定在重查此案。”
“谢谢青天大老爷,谢谢青天大老爷。”
妇人见此不停的谢着,老泪纵横,被张萱儿扶着起来。
“这里不方便说话,不如去后院细谈。”
对鲍晴天和妇人说道。
鲍晴天点了点头,便跟着方丈又去了后院。
经过妇人的自述,鲍晴天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是三个月前东川县一对夫妻被杀,民妇的儿子孙三因为有重大作案动机,又在家中搜到物证,铁证如山下,孙三依然不承认自己是凶手,东川县县令便用大刑将孙三认罪了,判决秋后问斩。
妇人不服,但又无门路,只能来昆明最大的寺庙每日祷告,希望佛祖显灵,让她儿子早日脱困。
“既是铁证如山,你为何觉得你儿子是被冤枉的。”
鲍晴天沉吟了一会问道。
“因为民妇知道那铁证是三儿杀死了几只大老鼠的砍柴刀。”
“你且回去,明日我便去东川县走一趟。”
鲍晴天对妇人说道。
“救人如救火,不如大人现在就出发。”
妇人那救子心切,自然是希望越快越好。
“大娘有所不知,我品阶不够,同级之间是无权跨县办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