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王也算反应迅速,立刻藏于巨人的身后,钻着火铳手射击牛济的空子。
“萱儿,我们双剑合璧,快点拿下这两家伙。”
鲍晴天看牛济剑法了得,行动迅速,那些隐匿在暗处的火铳手接二连三的被他刺死,不由得大急道。
“你不是说表演真正的技术吗?”
“技术对他们不是大材小用。”
“那你对谁?”
“他...。”
鲍晴天一指那白发的牛济。
张萱儿有些骇然,这么久的观战,她发现牛济的剑法比之自己要强上几分,而且老练狠厉,显然不是她这种雏儿能对付的。
但即便如此,她也有强烈的战意,这就是她期盼已久的生死对决,不能退缩。
不过鲍晴天的话显然是让她等等,他要用火铳射杀牛济,不免让她有些嘘嘘。
让还是不让,张萱儿心里琢磨了一会。
鲍晴天看张萱儿居然看着牛济发呆,自然明白她在想些什么。
“萱儿,你可是答应过我的,能用最安全最有效的方法完成任务,不要复杂化。”
鲍晴天提醒道。
张萱儿脸上闪过一丝愧疚之色,颌首说道:“是我太自私了。”
“上。”
鲍晴天并不介意张萱儿的小自私,他只是不想张萱儿有危险。
二人一左一右默契的奔袭巨人身后的毒王和灰衣老者。
灰衣老者只懂谋略,是唯一一位没有武功的逍遥门门徒。
不过他似乎并不怕死亡,毕竟人都活到这把年纪了,够本了。
不过让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的是,将他推向死亡的居然是自己口口声声喊的大哥。
鲍晴天和张萱儿一左一右同时出剑。
毒王只能躲一边,而另外一边是怎么也来不及挡下的,等灰衣老者被杀,他便在无逃生的机会。
于是他只能将灰衣老者推了出去,在鲍晴天将剑拔出来在动手的时候,对牛济射击火铳的时候,这唯一的空挡穿过包围圈逃命,这就是他唯一的机会。
他确实也把握住了,鲍晴天一心二用,使剑的手自然没那么灵巧,眼看毒王就要借着巨人的尸体往县衙外跃走,鲍晴天当机立断,舍弃了继续射击牛济,目光一聚瞄准了飞在空中,拿黑袍掩护的毒王。
火铳士兵失手了。
毒王不由得露出一抹劫后余生的兴奋,手中握着的毒粉准备抛下,送给鲍晴天和这些士兵,甚至牛济一份大礼。
毒粉已经蓄好,人也踏入院外,手便要一抛,却听砰砰砰三声。
随后便感觉后背一凉,他艰难的往自己胸口看去,三个血淋淋的洞。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能打中三枪。”
毒王抛物线般跌落,看到鲍晴天举着火铳对着自己,还吹了吹火铳口那冒出来的白烟,死不瞑目。
“忘了告诉你,我还是枪神。”
他还没来得及高兴,上头一凉,一把利剑划破了他的额头,而张萱儿正紧紧的用长剑抵住了想切进一步的牛济。
“鲍晴天,我要你死,我要你死。”
牛济状若疯癫,他从未有过如此惨重的失败,掌门将云贵据点交付于他,如今全军覆没,他回去自然没法交代,即便带着鲍晴天的人头,所以他是真动了杀意。
鲍晴天快速退开,反手一剑上刺,正是那白虹贯日。
牛济微微一愣,不敢大意,持剑一撩,将张萱儿和鲍晴天的双剑撩在一起逼退开来。
萧萧夜风吹过,卷起了县衙内漫天血腥味。
剑气袭人,天地间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
牛济反手拔剑,平举当胸,目光始终不离鲍晴天的手。
他知道最伤人的便是他手中那火铳。
鲍晴天此刻已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已没有了刚才那般从容,额头上那抹血痕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此人很强。
火铳紧紧的握着,目光之中露出一抹久违的神光,他认真了。
这几个月,哪怕在保定城外那少打多的反打,山洞内对cǎi_huā恶贼的生死相斗,他都没这么认真过,以前的他就像是一柄被藏在匣中的剑,韬光养晦,锋芒不露,而现在匣盒打开了,剑露出了它的锋芒。
那是属于枪神的传说。
牛济长剑迎风挥出,一道乌黑的寒光直取鲍晴天咽喉,剑还未到,森寒的剑气已刺碎了西风。
牛济的目标自始至终都是鲍晴天,杀了鲍晴天便无后顾之忧,张萱儿当然不会放任不管,她左手一拉鲍晴天的右手,脚步一溜,后退了七尺,将鲍晴天拉至院墙边,躲开了牛济的一剑。
不过牛济长剑已随之变招,笔直刺出,鲍晴天退无可退,张萱儿手上一用力,鲍晴天默契的顺着身子往院墙上踏了上去。
牛济长啸一声,冲天飞起,长剑也化做了一道飞虹。他的人与剑已合二为一,逼人的剑气,摧得院墙外的桃花树枝头的桃花都飘飘落下,这景象美轮美奂,亦充满萧瑟。
张萱儿双臂一振,长剑往牛济左胸刺出,同时夹带着鲍晴天掠过了剑气飞虹,随着桃花飘落。
牛济长啸不绝,凌空倒翻,躲开张萱儿的长剑,而手腕一抖,一剑长虹突然化做了无数光影,向鲍晴天当头洒了下来,这一剑之威,已足以震散人的魂魄。
鲍晴天周围方圆三丈之内,却已在剑气笼罩之下,无论任何方向闪避,都似已闪避不开的了。
只听“叮”的一声,火星四溅,鲍晴天手里的火铳,开了一枪,竟不偏不倚迎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