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么!”
三皇子大吼一声,那单只眼睛中都是赤红色,要流出血一般的狞恶:“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贱人才害的我到如此地步,我这一次一定会——”
三皇子话音戛然而止,他意识到自己差点儿将自己的秘密说出。
“一定会什么?”
许倾落收回了手,拿出一块绢帕,擦拭着自己的指尖:“你即便隐瞒,我也知晓你这次究竟要来做什么,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要多的多,我还知晓你这次的目的一定不会成功,只是到时候你那仅有的一只眼睛不知道究竟是不是能够保住了。”
从听到三皇子这个称呼开始,许倾落便开始想对方的目的了,本来还没有什么头绪,却在看到男人这个看似狠厉满含杀意,实则仓皇狼狈宛若丧家犬的样子,她对他的来意还真的是有了些猜测。
“你该死!”
三皇子若是说原来还有些顾忌,若是说原来还想着那个人的交代还有许倾落的厉害而强忍着些许性子的话,当许倾落毫不避讳的说起他瞎了的一只眼睛的时候,脑子一热,再也没有了丝毫理智,许倾落毁了他的一只眼睛,更是毁了他所有的希望,任何一个中原子民都不会接受一个瞎了一只眼的皇子做皇帝,即便他本来就没有什么希望了。
这样一想,三皇子那把还嵌在地上的大刀也不用了,直接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把闪亮的匕首,对着许倾落的心口位置扎去。
这一次再也不是什么试探或者是下马威,这一次,是直接出了杀手。
匕首本身漆黑,风刃之上却在阳光的反射下有隐隐的蓝芒划过,危险的紧,三皇子这一下子出手快很准,与许倾落上一次见到的时候判若两人,可见是真的吃了一番苦头或者说专门练过的。
杀机凛然,甚至有一丝异味从匕首上传来,杨谦本来就没有放松戒备,一看三皇子手中出现匕首。下意识的便拉着许倾落想要后退,许倾落的戒备比杨谦还盛,在杨谦拉他之前,她已经拉住了杨谦,两个人瞬间同时连退了好几步,匕首扎空,在许倾落的面目之前划过,划落一缕发丝,那蓝汪汪的色彩,看着可怖的很,谁都不怀疑其上沾染的毒药的毒性,定然是恶毒的很的东西。
三皇子一击不成,匕首挥空,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立马又挥动匕首向着许倾落肩膀扎去,很显然对许倾落是真的下了大杀心,反正这毒药的厉害他心里清楚,许倾落再是能躲,不冲着心口,随便在一个地方划开个口子也成。
三皇子的杀意完全释放。
三皇子追的太急,最主要那匕首根本不敢沾染一丝,眼看着许倾落的肩膀就要被匕首碰触到一点,根本来不及全部躲开,杨谦扬起自己的手臂,便要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护住许倾落,挡住那剧毒的匕首。
三皇子眼中全是狞恶的笑意,许倾落一次次全都有人护着,那他就将这些护着她的男人先全部杀死,再杀她。
上一次是许倾落将他当做小丑侮辱,这一次,他要她偿命!
下一刻,一声惨叫,三皇子手中的匕首哐当一声掉落在了地上。而他的手腕上,扎着一圈银针,那银针的尾畔,颤颤巍巍的,宛若是蓝色的蝴蝶一般,一下下的翩跹着翅膀。
三皇子眼中的狞恶变成了不可置信,然后变成了恐惧,他捧着自己瞬间不能够动弹的手腕,望着许倾落举起的手腕上那一抹熟悉的狡花银镯子,唇颤动着:“你下毒,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女人。你快把解药交出来,否则的话我杀了你!”
即便害怕到了极点,这一次比起上一次,三皇子起码没有直接吓的彻底服软,还会威胁两句。
许倾落那只戴着镯子的手轻轻的将自己耳际那一缕被削断了半截的乌黑发丝拽住,转首望着杨谦:“你可以帮忙断了这一缕发吗?”
这发丝沾染上了毒液,可是不能够留的。因为杨谦方才的举动,许倾落对他的态度,越发的亲近了些。
被这发展惊住的杨谦这才想起许倾落发丝沾过毒匕首,哪里还顾得上那个在一边叫嚣的三皇子,从腰间拽出一把短匕首,就着许倾落的手,将那一缕沾染了毒液的发丝,割下。
从灭门那一日开始,杨谦即便不习惯,在身上还是随身带着一把匕首,还是削铁如泥的宝匕,毕竟杨太尉随身携带的东西没有什么平凡之物,那一夜杨云平走的急了,也没有全部带走。
许倾落转身,没有看到杨谦将那半截沾染了毒液的发丝,夹在指尖,悄悄的放入了袖袋之中。
而三皇子也没有注意,他现在的心思都在自己已经开始发麻发痛的手上了。
“你赶快交出解药,我才能够饶了你们许家不死,否则的话,我若是真的出事,你们许家所有人都要给我陪葬!”
三皇子还在叫嚣。
许倾落乍然挑唇,笑的嘲讽:“在你将我许家灭门之前,你自己先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我想,你应该不会小瞧我亲手调制的毒药吧?”
三皇子怎么可能小看许倾落用毒用药的功力,淮县两次交手,他亲眼所见这个女子利用毒药还有那一手银针杀了多少人,即便许倾落长的再美,对他而言也是个避之唯恐不及的蛇蝎,本来三皇子面对许倾落心中便发憷,若不是他想着许倾落毒药厉害,身手还是不成,若是突然袭击的话应该能够制住她,才不会贸然出现在许倾落面前,现在事实证明他即便再是专门练了几个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