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有子嗣呢?我良哥儿的子嗣。”
许老夫人最关心的其实是这一点,看着许倾落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许倾落歪着头:“祖母可能是误会了,那子嗣很像是许家人,只是比起像是爹爹,落儿看着可更加像是曾经见过的某些叔伯。”
只是这一句话,便比什么都打脸,许老夫人的面色愕然:“你说什么!”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老大夫人的面上是愕然,可是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的错觉,许倾落觉得更加像是惊怒,垂低了眸子,许倾落表现的越发沉稳淡定,仿佛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后面的言语是否会激怒许老夫人一般,含笑轻道:“落儿的话便是字面上的意思,那孩子与父亲有几分相像,说实话这么几分相像若是我去找的话,光是五洲城就能够找到那么好几个,比之父亲,落儿觉得某些曾经相处过的叔伯当面,会更加相像的,起码有五分相像了。”
许倾落的话语还在继续:“据说那胡杏儿当年做姑娘的时候可不是什么安于室的人,再说真的安于室的话又如何能够做到未婚生子?别说她家奴出生的卑贱身份,便是这份人品,呵,父亲就绝计不会看的上眼。”
她这句话好像是在贬低胡杏儿,却又似乎意有所指,许老夫人面色僵了僵,待要张口说什么,一边一直插不上嘴的小周氏张嘴便是一声讽刺:“送上门的女人有什么看不上眼的?要是我是男人,多年不曾有女儿,有一个长的不错一片深情的主动给我生儿子,这种便宜不赚白不赚!”
话糙理不糙,只是听着小周氏这所谓的以己度人,许倾落望了她一眼,毫不掩饰自己唇角的嗤笑:“若你是男人?一个若字你自己都知道是假设,做不得什么依据的,所以你是无知妇人,我父是得到众多人敬重的长者医师。”
许倾落话语缓慢平稳甚至带着笑意,可是此话一出,却是比那些泼妇骂街的让人听着还要脸皮发烧。
小周氏胸脯一阵急速颤动。伸出手指:“你这个——”贱人。
“周氏,闭嘴!”
许老夫人冷冷的望了小周氏一眼,一声厉呵,便让对方的身子一颤,后面半句话堵在了喉咙中,一点儿都吐不出来了,她可以对许倾落冷言冷语,甚至故意找事,但是她再是没脑子也知晓这一整个车队中,唯一不能够得罪的就是许老夫人,只要许老夫人不愿意再见到她。再多的争执再多的算计都是无用,她只会像是垃圾一般被人丢弃了去,只是这么短短的不到一日的时间,小周氏已经体会到了许家那些仆人对待她和许微婉的变化差异,前几日有多么得意嚣张,现在就有多害怕。
唇怯懦着,不敢出声,却又不甘让许倾落就这么给许老夫人解释清楚了,小周氏一时间进退不得。
许微婉方才一直在后面不出声不动作,此刻终于动了,她上前一步。拉住小周氏的手,对着许老夫人盈盈下拜:“母亲只是因着同为女子,心中对那胡氏心生同情,才会一时失言,请老夫人见谅。”
“不论那胡氏是如何出身,是如何人品,终究只是一个弱女子带着一个幼子,别说母亲,便是婉儿也心中寥寥。”
要不说许微婉的本事比之小周氏强了太多吗?她不去说些别的,就抓住那个孩子说事儿,对许老夫人来说。最重要的从来不是什么胡氏黄氏,而是孩子,许良的孩子。
“落儿,你且告诉老身实话,除了方才那些原因之外,你还有什么证据证明那孩子与你父无关?”
许老夫人没有再看小周氏和许微婉,她转头深深的望着许倾落,话中带着一种压迫。
许倾落觉得心底发冷,不是为自己如同犯人一般被许老夫人不断逼问,就像是她一直认为的,许老夫人在她心中没有多少感情。她便不会将多少情绪放在对方的身上。
她只是替许良不值,方才即便许倾落的那些话更多的是让小周氏难堪,却也是说的实话,许良的为人,但凡是对他了解,但凡是多一点信任,这种事情,哪里需要什么证据需要辩驳,若是真的在意的亲人,无论外面是非定论,只会不惜一切代价的维护,不顾一切的相信。
许老夫人对许良有母子亲情,而且许倾落相信比起好几个远嫁的女儿,对许良她在意更多,但是也只是那样罢了,许老夫人对着许良更多的不是一个母亲对孩子无条件的包容与信任,而是一个母亲对儿子的控制欲,她更在意的,永远都是自己。
许倾落心底百转,却是没有耽误回答许老夫人继续的质疑:“那孩子今年五岁,五年之前,父亲确实是去过五洲城,那一次落儿记得父亲是去五洲城进药,只是去了几日,如何便能够确定一个寄居酒楼的女子怀的是他的孩子?要知道五年前许家其他的叔伯们可都是齐聚五洲城,在那边住了不知道多少岁月,那胡氏据说脱离复家是因为有情郎等待,在父亲去五洲城之前,那胡氏可已经脱离了复家了。”
许倾落唇角含笑,有条有理的将自己的调查说了出来,单单给许老夫人说感情既然无用,那就不谈感情,直接上证据,所以说,她说胡氏所出之子不是许良的,可不是空口白牙。
许老夫人面上有点疑色,眼中隐隐的期待一下子便熄灭了许多,面上也瞬间淡了太多:“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