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一会儿!”

许倾落的声音在噼里啪啦的雨声中有些模糊,却带着一种希望。

她没有听到船舱中几个人的对话,她到了这个时候还惦记着几个人的心态不是因为圣母或者天性温柔为人着想,只是因为这几个人都是她坚持才带上船的,她要对几个人的命负责,仅此而已。

只是她的仅此而已却让船舱中的几个人人人精神大振,便是本来有些抓不住船上固定物的手都下意识的又紧了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小船一个激荡的摆尾动作中,外面的雨水仿佛真的小了那么一些。

雨声越来越小,翻卷的巨浪渐渐平息,天空中乌压压的一片渐渐的有月色流泻,洒落在船舱中一张张劫后余生的充满了激动的脸上。

百草再也忍不住冲了出去,外面只有一个始终伫立在床头的暗色的影子。

“小姐——”

百草轻唤,许倾落的身影轻轻晃动。

百草快行两步,扶住了少女堪堪要倒下一般的身子。

许倾落的脸色苍白一片,唇瓣冻的乌青,眼中却是璀璨明亮至极的光芒:“无事。”

“小姐你怎么会没事,你快跟我回船舱休息一下,现在浪头不大,就算那几个家伙不会撑船行走也总能够在原地多撑一会儿。”

百草心疼死了,尤其是当她要拿自家小姐紧紧握着的竹竿时,却看到了少女掌心那生生豁开的口子,没有丝毫血色,都被雨水冲的发白了的翻卷的伤口。

“都撑了一路了,眼看着到了对岸了,不用那么麻烦。”

许倾落话音落下,船身重重一撞,百草才发现小船真的靠岸了,极目望去,虽然还是影影绰绰的暗。却没有了狂风,没有了骤雨,安静的厉害,与他们方才经过的河中央相比,简直是完全相异的两个地方。

几个人搀扶着下船,许倾落的腿一直保持着站立的姿势,都有些发麻了,只是她不愿意让任何人搀扶,自己艰难的走了几步,只是几步,便又像是无事人一般了。

让所有想要搀扶她又不敢逆她意思的人忍不住又是一阵惭愧,说是来保护小姐的,弄了半天他们这几个一瘸一拐的现在倒是像是被保护的了。

“小姐,刚才简直是太危险了,幸亏这雨停了,要不然我们可惨了,也幸亏小姐你提前预计到这边不会下雨,要不然我们几个方才都要直接跳河里了,怎么的也不能够反过来再让小姐你保护我们。”

百草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听着百草的话语,许倾落勾起了唇角,勾出一抹好看的笑:“傻丫头,若不是看着那札记上说安顺桥一边下雨一边大多时候放晴,我刚才也坚持不住的。”

“难道是小姐你马车上一直看的那本书?”

百草睁大了眼睛,溜圆溜圆,像是小猫一般。

许倾落忍不住伸手掐了对方圆鼓鼓的脸颊一下:“要不然你以为呢?真的是才子佳人的话本子我便是再会撑船也不敢贸然往这边趁夜而来。”

她就是算计着即便遇到下雨只要撑住前半段到了后半段就好了,前面也说过,许倾落想要争取老夫人的恻隐之心,能够好好的尽量好好的,但是她绝对没有兴趣为了老夫人的心情将自己陷入死地,她这条命。现在可早就不止是她的,别提家中需要她保护的父母,便是回到京城的琅晟,许倾落也要尽量保护好自己。

她没有兴趣这辈子再给任何人让出自己的位置,让别人代替她给许父许母‘尽孝’,让别的女人代替她去爱琅晟。

许倾落这边调笑,百草却是因为她的动作又看到了她手上的伤口了,也顾不得什么尊卑有别了,拽住自家小姐的胳膊就嚷嚷了起来:“好了好了,我知道小姐你神机妙算。那下一步是不是应该先找个地方住下洗个热水澡换下衣服换药处理伤口——”

百草转身已经打算吩咐那几个没怎么出力的男人了:“小六,你去看看附近有没有人家或者驿站——”

“小六,不用去。”

许倾落截住了百草的安排,她甚至轻轻的优雅的撩开了挡住眼睛的一缕湿透了的发丝,随意的将身上那宽大破旧的蓑衣脱下:“我知道驿站往哪边走,老夫人一行人我想着应该也是歇息在驿站中,我们去拜见老夫人要紧,其他的等到拜见了老夫人再说。”

脚踩在实质的地面上感觉还是有些头重脚轻,却没有一个人看出许倾落的不适,虽然她也很冷很难受,但是都已经这个模样了,若是能够让老夫人稍微有那么一点儿恻隐之心乃至于引出一点对孙女的疼惜之情,也算是不枉费她这么辛苦了。

“小姐,老夫人在这边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我们就算晚些拜见她也没什么,你若是再这么吹下去才是要着凉的。”

百草说起老夫人眼中有隐隐的厌恶,实在是在她看来对方真的就是成心找事,才害的小姐这么受罪。

“百草,老夫人是我的祖母。”

许倾落淡淡的一声。没有呵斥,只是陈述一个事实,即便她也对老夫人百般不满,明面上她还是要适当的示好乃至于讨好对方,这就是现实。

百草嘟了嘟嘴,不情不愿的低下了头,没有再说什么。

他们现在就停在对岸离着安顺桥最近的一家驿站门口,大家都看到了拴在外面的马匹车辆,车辆上隐蔽的地方一个许字标记,在在的证实了老夫人一行人果然是在这边住宿。

就隔着那么一条河,白日里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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